“你为什么要救我?”陈墨问道。
“因为你还有用。”老者道,“吕不韦的名单虽然落入了嬴政手中,但还有很多秘密只有你知道。而且,你是唯一能让项伯信服的人,将来楚地若想复兴,还需要你的帮助。”
陈墨的心猛地一跳。老者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人,果然是楚国的残余势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国的复兴。
“我不会帮你。”陈墨道,“我已经厌倦了战争和杀戮,我只想让天下人过上安稳日子。”
“安稳日子?”老者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地牢里回荡,“陈先生真是天真!嬴政统一天下,靠的是刀和剑,你以为他会用仁德来治理天下吗?等他彻底清除了异己,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们这些有思想、有抱负的人!”
陈墨沉默了。老者的话虽然刺耳,却也道出了他内心的担忧。嬴政的统一天下,确实带着太多的血腥味和暴力,这样的统治,能长久吗?
“跟我走吧,陈先生。”老者的声音变得诱惑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建立一个真正仁政的天下,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杀戮的天下。”
陈墨看着老者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动摇。他真的可以一走了之吗?离开这个充满了阴谋和杀戮的秦国,去寻找一个真正能实现自己理想的地方?
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王离的怒吼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老者脸色一变:“不好!快走!”他将钥匙塞到陈墨手中,“密道在墙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相信嬴政!”
说完,老者转身冲出牢门,很快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陈墨握着那把冰冷的钥匙,心中充满了犹豫。走,还是不走?
如果走了,他就成了真正的叛逃者,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项伯和陈砚的安全也无法保证。
如果不走,他就要面对未知的命运,嬴政的审问,朝堂的倾轧,甚至可能是死亡。
地牢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还夹杂着亲兵的呼喊声和老者的惨叫声。陈墨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
他看了看墙角,那里果然有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似乎是一条通道。
走,还是不走?
这个问题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命运,项伯的命运,甚至整个天下的命运,似乎都系于这一瞬间的决定。
就在陈墨即将做出决定之际,牢门突然被撞开了,王离带着几个亲兵冲了进来,看到陈墨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陈先生,您没事吧?”王离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惊魂未定。
陈墨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王离,突然笑了笑:“我没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离的脸色变得凝重:“是赵高的余党,他们想劫狱,不过已经被我们击退了。为首的那个老者……已经被斩杀了。”
陈墨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钥匙。老者死了?那个神秘的“故人”,就这样死了?他留下的那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相信嬴政”,却像一颗种子,在陈墨心中生根发芽。
“那就好。”陈墨淡淡地说,将钥匙悄悄藏进袖中。
王离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道:“陈先生,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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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点了点头,跟着王离走出地牢。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驿站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那个老者,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陈墨的目光在老者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毁了项燕,又试图“救”他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他的死,真的能结束这一切吗?
“陈先生,这边请。”王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墨跟着王离走出驿站,看到项伯和陈砚正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陈墨安然无恙,两人都松了口气。
“哥!”
“陈先生!”
陈墨走到他们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事了,我们走吧。”
马车再次启动,朝着咸阳的方向驶去。陈墨撩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函谷关,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知道,过了函谷关,就离咸阳越来越近了,也离自己的命运越来越近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钥匙,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老者的死,真的是一个结束吗?还是一个新的开始?嬴政在咸阳等待他的,究竟是一场审判,还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不仅仅是秦国的都城,更是一个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漩涡。而他的命运,以及整个天下的命运,都将在这个漩涡中,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马车渐渐消失在晨曦中,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延伸向远方的咸阳城。那里,正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