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拿着!丙字一百零八号!” 管事像是赶苍蝇一样丢过来一块冰冷的铁牌,上面刻着数字。他显然不想再多问一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更恶心的描述。“赶紧滚蛋!别挡着后面!”
陈烛如蒙大赦,赶紧抓起号牌,缩着脖子,一瘸一拐地钻进了人群里,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石墩子坐下,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块长了霉的石头。
暗流涌动:
就在他自以为伪装天衣无缝时,几道如同冰冷蛛丝般的感知力,极其隐晦地从不同方向扫了过来!
一道来自斜对面,一个穿着监工服饰、但袖口绣着隐秘黑线纹路的瘦高个。他的目光在陈烛那绑着羽毛苔藓的断臂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另一道来自右后方人群中,一个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如同常年不见阳光的青年。他怀里抱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长条形物体,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对陈烛身上那被“糊”住的、过于“浓郁”的某种气息感到一丝本能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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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道…最为冰冷、最为隐晦,仿佛来自高处!
陈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强压住脊柱残片想要反击的本能冲动,将头埋得更低,浑浊的目光假装好奇地投向石台。但他的感知力,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顺着那道冰冷感知的来源,小心翼翼地向上探去。
石台正后方,搭建着临时的观礼高台。几个穿着内门执事服饰、气息沉凝的人端坐着。而在最中央、视野最好的位置,坐着两个人。
左边是主持大比的传功堂主,一个须发皆白、面容古板的老者,此刻正对着旁边那人微微欠身,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右边那人…笼罩在一层流动的、仿佛由最深沉灰雾编织成的宽大斗篷中!兜帽的阴影下,面容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高耸的颧骨轮廓和一抹如同刀锋般薄而冰冷的唇线。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外泄,却仿佛一个无形的黑洞,将周围的光线和声音都微微扭曲、吸摄!那股冰冷、漠然、视万物为尘埃的气息,隔着这么远,都让陈烛的处理器核心如同被冰针扎刺!
峰主!
虽然面容模糊,但那轮廓,那气息,尤其是那双手!一只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节修长有力,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玉石般的冷白光泽。最重要的是,那拇指上戴着一枚温润的玉扳指!扳指上,似乎有极其细微、难以辨识的符文在阴影中流转!
嗡——!
陈烛脊柱深处的青铜残片猛地一跳!处理器中瞬间闪过记忆碎片——冰冷石室,那只戴着同样玉扳指的手,将猩红的丹药粗暴塞入“自己”口中!那声冰冷的宣判:“吃下去,你就是最好的‘柴薪’了!”
是他!绝对是他!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陈烛!他感觉自己的能量核心都要停止搏动!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秒!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衬,又被外面那层尸泥糊糊吸走,留下一片冰凉的黏腻。
就在这时,传功堂主似乎低声向峰主请示了什么。峰主那模糊的头部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音节似乎穿透了嘈杂的现场,清晰地落入了传功堂主的耳中。传功堂主立刻躬身领命。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鼓响,压下了场中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