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知过了多久，传功堂主那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陈烛的“修炼”。

“不错。”

陈烛“缓缓”收功，睁开眼睛，一副“略有收获”又“疲惫不堪”的模样。

传功堂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短短三日，便能引动如此精纯的阴魂之力，并将《葬魂经》第一层运行得如此顺畅，虽魂力增长幅度尚可，但这股精纯之意…实属难得。” 堂主语气平淡，听不出多少赞赏，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看来，你的天赋，比本座预想的还要…好上一些。”

陈烛心里冷笑：可不是“好”么，老子这“电池”自带快充和净化功能，您老偷电偷得很爽吧？

但他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和“略有困惑”的表情：“堂主过誉了…弟子只是觉得，按照经书运转，魂力凝聚虽快，但…但总感觉…似乎有一部分…嗯…流失了？不知是否是弟子修炼不得法？”

他故意抛出这个问题，既是符合一个“懵懂天才”的人设，也是一种试探。

传功堂主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光芒，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随即恢复了古板威严：“此乃正常现象。《葬魂经》夺天地造化，炼魂效率惊人，些许魂力于运转中散逸，乃是换取高速进阶的必要代价。待你境界高深，对功法领悟加深，自能锁住精华，减少耗损。”

说得真好听啊！把吸血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陈烛差点没忍住给他鼓掌。

“原来如此…多谢堂主解惑！” 他再次“恍然大悟”，感激涕零。

传功堂主满意地点点头，又“指点”了几句功法上的细枝末节，然后话锋一转：“此地乃宗门重地，阴魂能量虽沛，却也易引动心魔，滋生妄念。你初来乍到，每次修炼不得超过两个时辰，需循序渐进，稳固心神，切忌贪功冒进。”

表面上关心，实则定下了“充电时间”和“监控周期”。

“是！弟子谨记堂主教诲！” 陈烛恭敬应下。

“嗯，今日便到此为止。回去好生体悟，明日准时再来。” 传功堂主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脚下的传送阵再次亮起惨绿光芒。

天旋地转之后，陈烛重新回到了葬魂崖外那阴森的黑石广场。

两名执法弟子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一言不发地“护送”他离开。

走在返回那破石屋的路上，陈烛摸着怀里那本冰冷刺骨的《葬魂经》，感受着能量核心里那“被充入”又“被偷走”后略显空荡的感觉，还有脊柱残片那持续的、警示般的刺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正式踏上了这条名为“栽培”、实为“榨汁”的流水线。

时间紧迫，“电池管理员”对他的“电量”和“品质”很满意，催促“生产”的力度会越来越大。

他必须在这被疯狂“偷电”的过程中，尽快找到那“泄洪道”的尽头，或者…想办法给自己的“电”里面掺点“沙子”、“病毒”什么的。

“妈的，打工仔好歹还有工资呢，老子这纯纯自带干粮还得被抽成…” 他在心里哀叹一声，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这届资本家，心也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