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一边是死,一边是生不如死。她们没得选。
“我等……愿意……愿意……”她们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苏清寒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王爷仁慈,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在京城的祖宅和一部分薄产,可以保留。但从今往后,你们的根,就在黑土荒原了。收拾一下,半月之内,动身吧。”
他将那几份礼单,扔回他们面前:“至于这些,王爷说了,既然你们要去建设新家园,路上盘缠总要带足。凤阳王府,还不至于占这点便宜。”
四人看着地上的礼单,心中五味杂陈。
楚凤辞这手,太高了。她拿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政治根基,却又摆出一副“仁慈宽厚”的姿态,让她们连恨,都找不到一个足够坚实的理由。
她们知道,从此以后,她们四大家族,就成了凤阳王府圈养的牛马,只能为她耕地,为她产奶,再无反抗的可能。
王府外暗流汹涌,王府内,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回廊,珍贵的绸缎从库房里一匹匹地搬出来,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
赤焰难得没有练武,而是抱着刚会走路的儿子楚昭华,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咿咿呀呀地追着一只蝴蝶,赤焰跟在后面,满脸傻笑,那模样,哪还有半分杀神的影子。
花月眠的“月眠居”里,也收到了各方送来的贺礼,堆积如山。
有皇亲国戚送的珍玩古董,有朝中大员送的字画名篇,琳琅满目。
这天下午,宫里和三皇女府的贺礼,一前一后地送到了。
宫里来的,是女皇身边的心腹老太监,他展开明黄的圣旨,当众宣读。女皇不仅赐了花月眠“音君”的封号,还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太乐府领音”的虚职。
这职位品级不高,也没有实权,却意味着花月眠从此有了朝廷的官身,名义上,归礼部管辖。
宣旨的老太监走后,苏清寒看着那份圣旨,眉头微蹙:“王爷,陛下这一手,是想给月眠公子套上一层枷锁。让他时时不忘,君臣之别。”
楚凤辞冷笑一声:“她倒是会见缝插针。不过,这枷锁是束缚,还是荣耀,得看戴着它的人,心里向着谁。”
她看向花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