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营帐内略显粗犷但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皮革、汗水和酒液的混合气息。

几盏兽油灯在角落跳跃着,驱散了部分昏暗。

“来来来,老夏!坐这儿!”

克里夫的大嗓门带着劫后余生的爽朗,他用力拍着厚实的橡木长凳,震得桌面上的空酒杯都跳了一下。

他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仿佛刚才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哈哈哈!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

克里夫一屁股坐下,震得凳子呻吟一声。

他抄起桌上一个半满的陶制大酒杯,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一大口,麦酒的金色泡沫沾了他一胡子也毫不在意。

“老子还是头一回见卡尔西斯那张臭脸憋成猪肝色!那表情,啧啧,够老子乐半年的!爽!”

他放下酒杯,抹了把嘴,眼神发亮地看向夏诺尔:

“你是不知道,之前老子想找他切磋,软磨硬泡,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家伙,端着个臭架子,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愣是没鸟我!憋得老子一肚子邪火没处发!今天你这一出,嘿!”

他重重一拍大腿,“痛快!兄弟,你这不是给我出气,你这是给我报了大仇啊!”

面对克里夫毫不作伪的坦率和热情,夏诺尔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松弛了一丝。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拿起桌上另一个同样粗犷的陶杯。

杯子里是克里夫刚给他倒上的麦酒,色泽浑浊,泡沫粗糙,却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醇厚香气。

他举杯,与克里夫伸过来的杯子轻轻一碰。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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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在营帐内响起,仿佛某种默契的缔结。

“你之前说的。”

夏诺尔抿了一口辛辣的麦酒,目光变得深邃,直接切入主题,“卡尔西斯手里那把帝具,具体…有什么作用?”

“哦,你说那个亮得晃眼的玩意儿啊?”

克里夫放下酒杯,粗壮的手指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努力回忆着。

“好像是听我家老头子提过一嘴……沐恩家,世代玩剑的,打仗也够狠,立了不少功。所以呢,始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就赐了他们家一件剑之帝具……”

他眉头紧锁,似乎在跟自己的记忆较劲。

“叫…白…白什么来着?白…约?哦!对了!”

他猛地一拍脑门,发出响亮的一声,“想起来了!叫[圣光湮灭·白金誓约]!这名字拗口的,跟绕口令似的!”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至于具体有啥本事?嘿,这个可真不知道了。”

他摊了摊手,带着点憨厚的歉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只有他们沐恩家嫡系或者真正交过手的人,才尝过那玩意儿的厉害吧。”

夏诺尔缓缓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陶杯边缘摩挲着。

他理解地点点头,克里夫能知道名字已经算信息灵通了。

祖传帝具的秘密,必然是家族最核心的机密。

“绝对不会是辅助型的帝具!”

夏诺尔在心中再次确认,脸色不自觉地沉凝下来。

帝具使……除了希尔那个特例,这确实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正面接触。

卡尔西斯那柄剑爆发出的纯粹而凛冽的圣光能量,充满了毁灭性的气息,这让他心中的警兆更加强烈。

克里夫敏锐地捕捉到了夏诺尔脸色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