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迟迟对白雨渐下不去手,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呢?
她说白雨渐念旧,而他一手带大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能狠下心来杀了她,她却没有办法真的把刀刃刺进这个朝夕相伴十年的人的胸口。
所以,她只能用那样的方式。
温柔刀也是刀,谁说不是呢?至少她用的得心应手。
白雨渐回到屋内,瞿越便低声道,“为何不让属下说出实情。”
白雨渐淡笑,“就算说了又如何,一切都已发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瞿越叹道,“至少让蓁蓁小姐……不那么恨家主。”
“恨”这个字,却让他一怔。
男子勾起唇角,白皙的指尖轻抚过那两枚玉佩,“我倒希望她还恨,她恨我多一些,便能记着我多一些。至少证明,我在她心中还是有位置的,而不是一枚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棋子。
他心知肚明,在她眼中,他只剩下这一个身份。
可他甘之如饴,如尾生抱柱,至死方休。这份感情,不知何时竟然变得这般病态了。
瞿越看着他,当初那个光风霁月不染尘埃的家主,当真一去不返。
“印朝暮那个混账,他肯定隐瞒了蓁蓁小姐。”瞿越愤恨不平地说。
白雨渐瞥他一眼。
这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护卫他的心腹,平时也是不轻易情绪外泄的,这副神情,可见是恼怒到了极点。
白雨渐摇了摇头,“他待蓁蓁真心实意,我知晓。可他不该让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