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了片刻:“他既然克制自己去喜欢那个女孩,应该是怕他们两个得不到好的结果,况且他既然能控制自己不对仇人的女儿心生恶意,没有去搞连坐这种想法,已经比商君好上太多了。”
“难为殿下能把臣之前讲《商君书》讲的道理用在这种地方上。”
谢煜叹气,而后道:“殿下不觉得那个人龌龊阴险吗?明明要报仇,可却控制不住自己对她满腔的爱意。”
“他想要报仇,要看是哪方面的仇才能定论,如果是杀父之仇,灭国之恨,我倒觉得这人对仇人女儿的态度算得上是君子了。”
谢煜的手有一瞬间的顿在那里。
他声音里带了些难耐的苦涩。
我听他这样叹气道:“臣授殿下以诗书,不是让殿下这样善良的体贴他人的。”
五
父皇近日偶感风寒,病得很厉害,我入宫侍疾。
奏折堆得到处都有,我心知父皇这些年来横征暴敛,快要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农民起义军四处可见,他身边的也都是那些耽于享乐和图谋规划吞噬百姓骨血的险恶之人。
我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去收拾乱七八糟的奏折,父皇偶尔也会看看,但他从不对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一堆奏折之中,属散落在中间的一张朱笔御批的最过明显。
父皇平日里几乎不翻看奏折,这让我有些吃惊,趁他熟睡,我走了过去,将奏折打开,仔细阅读起来。
这是……
那位最受宠信的张大人上奏的,他平日里克扣民脂民膏,强抢民宅这种事做得委实不算少。按道理来说这封奏折该算不得多重要,只是,内容却让我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