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过去,水开了。

尚懿饿得两眼冒金星,小跑着过去提水壶,壶把被百摄氏度的水蒸气烫得碰不上手,指尖刚触到那点温度,立马嘶了口凉气收回。

她摸着耳垂给自己降温,此时沙发上的男人放下书,迈步过来。

“烫到了?”陆聿修说话淡淡,好像还在生气。

他从沥水架上取了块干毛巾打湿,提着热水壶帮她把泡面剩下的步骤全部完成,顺便给自己也开了一桶。

尚懿对他的关心置若罔闻,反正也没烫到太多,自己捧着面桶去餐桌边坐下:“你不是不吃吗?”

“你是擦药还是冰敷?”

两人的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

尚懿叹气:“冰敷吧。”

他又从冷柜拿了冰袋过来。

尚懿自觉伸出食指,冰冷的温度刚触及她指尖的一瞬,她耸着肩抬了下眉毛。

有被凉到。

“你说你蠢得连烧个热水都不会,还是别一天天想着要去祸害别人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

虽然陆聿修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但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尚懿堵着气把手收回来藏在身后,陆聿修站着,她抛着头才能瞪得到他:“谁说我不会了,我刚才是因为太着急才——”

话没说完,陆聿修抢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继续敷。

声音散漫,看都不看她:“你嚯嚯我一个人差不多就得了。”

“……”

外边的雨声减小,窗户紧闭关着,屋子里的气流闭塞又烦闷。

绕是单身二十二载,没什么恋爱敏感神经的尚懿,此时此刻也辩出了陆聿修话里掩藏的一丢难以名状的东西。

现场太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