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堆在两人的脚下。
楚绣绣瞪圆了眼睛,说:“初夏。”
楼厌看向手里的木头,不知不觉,的确雕出了个小姑娘的模样。小姑娘捧着个橙黄的橘子,笑得两眼似月牙,鼻子被唤醒熟悉的记忆,那清甜的橘子香气,又似弥漫在空气里,勾动着他的味蕾。
“你还记得她?”楼厌意外。楚绣绣能记得的人越来越少,她居然记得初夏。
楚绣绣抚摸着木雕的眉眼,歪了歪脑袋,眼神天真无邪:“小楼儿喜欢她,就像绣绣喜欢陆哥哥。”
陆哥哥是陆承。
陆承死了十八年,楚绣绣记了他十八年。他长眠在风华正茂的年纪,不朽于楚绣绣的回忆。
楼厌手里的刻刀不小心划上手指,勾出一缕血珠,绵绵的痛意钻入血肉里
“吹吹。”楚绣绣捧起楼厌的手,卷起袖摆,擦掉血珠,吹着他的伤口。
“我不痛。”楼厌尝过生不如死的骨裂之痛,这点小小的痛楚,还不放在眼里。
“可是小楼儿看起来不高兴。”楚绣绣托腮,眼睛一亮,“把初夏带回来,陪我们玩。”
“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小楼儿娶她做少宫主夫人。”楚绣绣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绝妙,忍不住拍掌,“做少宫主夫人,快把初夏娶回来做少宫主夫人!”
“到处都是我们的仇家,娶了她,她会变成活靶子,就像你的陆哥哥。”
“我保护她。”楚绣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杀光所有坏人,就不会有人欺负初夏了。”
楼厌捡起地上的刻刀,没有说话。
楚绣绣生气地说:“小楼儿不娶她,她会变成别人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