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暗流涌动的一天,就这么平平无奇的结束了。
上次的竹林幽会着实闹了点不愉快,初夏虽极力表示,不生穆千玄的气,到底还是在两人之间留下了疙瘩,初夏找借口回屋,那时的穆千玄明显恋恋不舍,还想再温存。初夏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他吓着了,只想着回屋睡觉,失了耐心,生硬地与他分别。
穆千玄送她到门口这一路,脸色始终不大好。
被欺负的是初夏,他自个儿先耍起脾气了。初夏也生气了,不想搭理他,好在这两天主导穆千玄身体的是黑色人格,初夏不用面对他。
被视为黑暗人格的楼厌,确实感觉到了初夏的疏离。她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见着他就躲,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楼厌尚不清楚,初夏躲着他,是记住了他作为楼厌时对她的警告,不敢与穆千玄往来,还是这具身体作为穆千玄时,又哪里得罪了初夏。
若是前者,他自然很高兴,要是后者,更是喜闻乐见。
反正这两日楼厌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初夏越是不搭理他,心情越是好得快飞上天。
暖风和煦,落英缤纷,空气里都泛着股幽淡的香气。一弯清亮的弦月,镰刀似的高悬天幕。阮星恬走到芙蓉居院门前,从戚迹手里取回自己的药箱,说:“到了,你回吧。”
“你就没有别的话同我说?”戚迹无奈摇头,“恬儿,我今夜就要走了,你真不肯跟我回去?”
阮星恬神色冷淡:“粗鄙之人,不敢践踏楼主宝地。”
最终,戚迹灰溜溜地走了。
把阮星恬劫回千机楼那几日,他处处羞辱她、折磨她,如今这是自食恶果,天道轮回。要不是千机楼抽不开身,他肯定是要多留几日,好在林愿已经走了,最大的危机解除,往后的事不急,细水长流,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祝文暄已在芙蓉居内等候,见了阮星恬,上前为她托住药箱。
虞思归的病寻常大夫治不好,阮星恬着手成春,已初见成效,昨日她清醒过来,开始认人了。
想起祝笑笑的死和祝长生的负心,虞思归心灰意冷,拒绝吃药用膳,祝文暄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都未能得到回应。
阮星恬坐在床畔,手指搭上虞思归的腕间:“祝夫人,您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