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后脑勺的伤口。
初夏探出半张脸, 提醒说:“你别乱动, 那里有伤口, 疼了我不负责。”
她认出来, 苏醒过来的,是楼厌。
“需要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初夏跃跃欲试, 想着能不能趁楼厌暂时降智,哄他放自己出去。
楼厌只消扫了一眼屋内犹如战后的破败惨状, 以及门窗封死的铁条,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穆千玄的奸计败露了?”
“你?”初夏惊悚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同他是一伙的!”
她脖子上的红痕倏然映入楼厌的眼底。
楼厌眼神微动, 磨着后槽牙。好你个穆千玄,我精心养护出来的果子, 自己舍不得啃一口, 就这么被你摘了。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楼厌压着一肚子邪火,扬起惨白的面颊, 笑得艳如春花,“我还不屑于同他联手,他对我来说,只是一颗棋子。”
他明明虚弱不堪,语气也是风轻云淡,却仿若高高在上、覆掌之间玩弄苍生命运的神明:“现在你知道了,我说的那句穆千玄比我可怕,是真的。”
“你早已预料到会发生的事情,顺水推舟,把穆千玄都算计在内,放任事态发展,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真实’的穆千玄。”
初夏回想着自己走过的每一步,只觉毛骨悚然,不止穆千玄,连祝文暄、阮星恬都是楼厌棋局中的棋子。她现在根本分不清,楼厌和穆千玄谁更可怕。
“你到底是谁?”初夏出口的声音藏着深深的恐惧,她极力维持冷静,尾音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显得有些变调。
为什么他能知道所有剧情的走向?
初夏这个穿书者,都在这瞬息万变的剧情中迷失了方向。
“你不是早猜出来了吗?我就是穆千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