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说了她有办法,那就交给她。”汲星洲点在她眉心,给她把折痕揉松,“她这个人优点不多,但至少说话还是作数的。”

至于内门大比获胜之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显然对自己的水平极为自信。

听他说起赵笑卉,柳舒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你们真的是姨甥?”

“不重要。”汲星洲揉了下她的发顶,“当初拜师时,她就直言我只会是她的记名弟子。她不愿意认我,所以是与不是都没有影响。”

他从未从亲人一方得到过任何温暖和美好的回忆。血缘对于他来说,不存在情感羁绊,只剩累赘和厌恶。但这样的想法,于其他人而言,可能都是离经叛道、不容于世的异端之举。

仅有数面之缘的娘亲是他父亲用来钳制和约束他的手段,而生身之父更是个残虐无情的混账,纵容继后剥夺他的灵脉,任他在妖界卑贱乞活。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为那天才所救,他还要被他逼迫做卧底,活在良心的煎熬中,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而那天才和赵笑卉之所以会对他伸出援手,也仅是因为他娘赵婉钥的情分,并非针对他这个人。他做得再好,或者太差,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选择。

其实他这一生活得挺可笑的,不被人期盼的出生,苟延残喘地活着,对谁都是负累,只能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唯一的一次越界,就是在她走近时,没忍住伸手抓住眼前的这个人。

汲星洲勾起柳舒言的下巴,对上她如桃花瓣明媚的眼眸,反问:“会觉得我冷漠?”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我还是听过的。这是你的家人,你不愿意认,是你的选择。我只知道,”柳舒言摇头,抬手托住他的脸,眉眼微弯,“星星是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