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焕此番要去接应的货物是一批钢制十.字弩。
大金朝的弩器向来只有京城的一间军弩坊可以制造,每一支弩.箭都能找到来处,制弩的技艺从不对外人流传。
但沅镇附近有一座私人弩坊,常年来,与山匪同流合污,为山匪提供兵器,以保安宁。如今陆家连同黎家想要收归这座弩坊,而对方受山贼压迫之苦许久,亦有投诚之意。
这钢制十.字弩,便是这座弩坊新研制出来的兵器,连京城的禁军都还没用上,先交给陆鸣焕五十支,便是为了让黎陆这方的势力验收自己的技术,以及表示投诚的决心。
事关重大,陆鸣焕亲自驾车前往,只带了一个阿镜认路。
陆鸣焕在外面驾车,阿镜吃完奶糕,便掀开帘子钻出去,坐在车辕上,如同一只安静的猫,时不时出声,也只提点接下来该走的方向。
即便只是如此,陆鸣焕依旧嘴角微翘,听着阿镜在一旁寥寥几句不带感情的话,之前心中压抑的怨气也不由自主地渐渐消散。
陆鸣焕甩了下鞭绳,驱车直行,忽然没来由地问了阿镜一句:“如果我和黎夺锦一同陷入危机,你会帮谁?”
阿镜丝毫犹豫也没有地答:“黎夺锦。”
陆鸣焕微翘的嘴角立刻沉了下来,脸色如同浸过黑水,用力地一甩缰绳,抽得两匹马长嘶着朝前飞奔。
他真是贱骨头,好日子不过,非要上赶着受罪。
到了约定地点,陆鸣焕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因约定只让他一人前来,陆鸣焕将马拴在树下,独自朝山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