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本书,皇帝需要时便来读他。
可他知道的,永远比皇帝读去的要多。
招揽自己的人马,岑冥翳并没有费多大劲。他早已从皇帝身上学到了,秘密,是控制一个人的最好武器。
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亲自出面,一开始,他只是考虑着,一个未成年的皇子不足以叫人信服,更不足以叫人背着皇帝对他效忠。
但后来,岑冥翳发现藏在幕后的效果很好。
他伪装出了一个完美的纨绔性格,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脓包废柴,不管是皇帝,还是觊觎着皇位的人。
他喜欢这样。
安静,无声,谁也不要来打扰他。
皇帝只在乎对他有用的人,因此他的“谛听”只监控三宫六院,朝臣住所。
而岑冥翳笃信神迹还会再现,或许会在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所以他的力量辐射到了整个金朝领土。
他是真真正正地在找神。
他学会了耐心,一时找不到,他就继续找,终于在十三岁那年,叫他又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永昌伯府发生了一件事。
这事不小,不过被永昌伯府瞒住,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恰巧,岑冥翳的信息网最知道的,便是所有“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
永昌伯的二子并非亲生,而是昔年生产时抱错的农户家子。
长到十六七岁时,永昌伯将亲子接回府中,将抱错的假少爷退回农庄。
更有趣的是,原本那位真少爷的青梅竹马,不仅没嫁他,反而嫁了那假少爷。
这是大金七十三年的记载,岑冥翳曾经亲眼看过。
可是没过多久,岑冥翳听闻晋府的那个少爷在到处大翻户籍册,还说,户部的人弄错了,全都弄错了。
永昌伯府之子,身份到底不俗,户部的下属陪着小心,可查破了天去,都查不出来,那晋家少爷说的错了,到底错在了哪儿。
岑冥翳听着有趣,闲来无事时重新翻了翻晋府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