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

岑冥翳喃喃重复着。

过往的画面唰唰飞过,在他脑海中飞快地复现。

鹿霞山上,谢菱为受伤的贺柒采药,因而落单,遇上了他。

谢菱是阿镜,是玉匣,是楼云屏,是赵绵绵。

可这几人个身份,都不应当会对山草药熟悉。

岑冥翳心口猛地缩紧。

是他遗漏了。

她在这世上的踪迹,他并没有完全掌握。

他太过大意,没有发现自己的盲区。

盲区的后果便是变数。

现在,这个变数出现了。

对于习惯了掌握一切的人,变数便意味着绝对的危险。

岑冥翳眉心紧蹙,忽然胸腔一阵剧烈的起伏,喉间痒痛,咳嗽不止。

他匆促用手巾捂住嘴,双肩抖颤,放下手时,手心的巾帕上一团鲜红。

青衣侍卫面色凝重,担忧望向身边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主子。

“殿下,那药还在磨制中,您的身子……”

“无碍。”岑冥翳拦下他未尽的话。

他自己的情形,他很清楚。

那药本就只有镇静的作用,让他不至于自己同自己互斥。而今虽然没有药,他却也有别的念想来控制自己。

只是偶尔失控时,会反噬得比以往要厉害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