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疑惑,是不是手腕上有连通心头的经脉,被齐悦搔到了,要不然,为什么他连心头都是痒痒的。
直到看见齐悦笑了。
那苍白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脸上,让顾折乌又有些晃神。
他刚到诛邪台有一阵昏过去了,便是那时,他又重温了旧时梦魇。
他向来死都不怕,最怕那个梦魇。
梦魇里总有一把刀子,一双手,一个眼神,一句怪物,折磨他绷成弦的脆弱意识。
可是,诛邪台的那次。
他梦见的不是刀子,不是扼住他喉咙的手,不是冰冷厌弃的眼神,也不是恨彻骨髓的一句怪物。
而是眼前少女抚在他脸上的手,和……
那个温软如晒过的薄被般小小的、善意的怀抱。
第二次梦到了。
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梦到她。
他醒来一边觉得耻于回忆……
一边又觉得,齐悦于他,似乎有些不同了,他梦里利用人家,轻薄人家……
在梦外,至少要给予一些……
补偿。
所以,他会下意识地保护她。
齐悦的洞府里一片狼藉。
两个人进去,竟然无法下脚。
碎烂的墙壁——是被许凤瑶打烂的,还没修;
东倒西歪的桌椅——像是进过贼;
满地的瓶瓶罐罐——贼翻脏后的残存现场。
顾折乌皱了皱眉:“你洞府里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