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西湖看腻了,他便在灵隐寺旁租赁了一间房间,每日白天到灵隐寺里和和尚们一道打坐辩经,晚上便在自家的院子里支个酒壶喝酒。

月圆那天,他喝多了,脑子里满是那个人的影子,伤心不己便借着酒劲号啕大哭起来。

哭完,他命人在院里摆了祭台,自己则往书房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祭文。

这祭文他是一边落泪一边写,最后一笔落下,摊开一看,上头的字被他泪水打糊的竟有大半。

点燃,烧烬。

谢奕为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心里低喃着:长衫,你若地下有灵,便入我的梦来。

一夜无梦。

谢奕为醒来在床上呆坐了半天,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透顶。

这时,侍卫端了脸盆进来,“三爷,小姐捎来口讯,问你下一程去哪里?”

去哪里?

谢奕为脑壳空空,半天没有声响。

那侍卫倒也耐心,呆在一旁等着,并不催他。

许久,谢奕为哑声开口道:“问问小姐,我想在灵隐寺里出家,她同意不同意?”

“……”侍卫惊得目瞪口呆。

谢奕为并非玩笑话,天大地大,他连个家都没有,能去哪里呢?

那天他跪在佛堂内殿,主持就坐在他对面,问:“谢施主天天入我灵隐寺,不知道参透了多少?”

他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