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雪带她瞬移出了村子,他不想从村口过,昨天在村子里沿途打听丫丫家,惹得一帮老娘们叽叽喳喳,他实在不堪其扰。
其实她们也没做什么,只是一边在河边捶洗衣裳,一边用如有实质的目光肆意打量,高声言语调戏他罢了……
丫丫的开朗大方,在某些程度上,跟村子里自由彪悍的民风也脱不开干系,如今回想,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倒是他小家子气了。
二人同行,这样难得独处的机会,柳催雪却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他一面忧心她的身体,一面警惕着可能会突然出现的衔玉,反而忽略了她,阮芽摘了几朵小花递给他,他伸手接了,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抓在手里。
阮芽歪头看他一阵,见他心事重重,也不好出声打扰,自己又去摘了两朵,去河边临水照着戴上,蹦蹦跳跳走到前面去了。
柳催雪视线跟随,只知道要保护好她,却不知该如何讨好她。
他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只会念经打坐,画咒缚鬼伏邪。
她爱玩爱新鲜,既擅长符箓咒术,完全可以使些小法术来逗她开心,只是他脑子里就没长这根筋,压根想不到那些枯燥的法诀还有这样的妙用。
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却是个沉闷又呆板的性子,还不如傻着的时候活泼。他常自省,到底哪里不如衔玉,其实也没有不如他,只是跟丫丫性子不合拍。
他周身冷峻肃然的气场影响了阮芽,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一路都在想,要是蓬英在就好了。
母女俩本质上喜欢的都是同一种类型,喜欢热闹,需要陪伴,需要爱。
蓬英是个有趣又懂得享受的人,从魔域到石头村,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吃喝玩乐,很快活。
与之相比,去镇上这条路竟是前所未有的枯燥漫长,阮芽如霜打的茄子般,满脸都是不开心,直到进了镇,路两边摊贩多起来,她脸上才终于有了几分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