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雪不跟着,他坐在院里看书,灶上小火炖着猪蹄,他得看着。
过些日子就是端阳节,阮芽得去买些糯米和粽叶回来,包粽子。
本来还想再添些雄黄,衔玉坚决反对。
虽然跟蛇一样都是长条条,普通雄黄倒不至于伤到他,但那股味儿实在冲鼻,养伤这几个月,阮芽每晚睡前都要饮下一碗雄黄酒。
衔玉有心缠她,她本来就是个一杯倒不说,喝了酒睡得死沉死沉,呼吸间全是雄黄味儿,衔玉再饥渴也受不了,只能作罢。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给人家当娘子的!防自家相公跟防贼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衔玉那个气,却也别无他法。
时已入夏,路两旁草木新绿,暖风拂面,惬意非常。
阮芽蹦蹦跳跳走在前头,嫩粉的裙摆层层叠叠,足下绣鞋鞋面上鸢尾花一摇一颤。
她回眸一笑,人若出水芙蕖,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少女的稚嫩可爱,亦有女子的温婉柔美,衔玉对她,是怎么也气不起来的。美貌也是一种武器。
远远的,她看见一株野生的蓝鸢尾,小跑过去,摘下一朵,又蹬蹬跑回来,递给衔玉。
衔玉为她簪在发间,那小花受她身上纯质的木灵气滋养,一侧花苞悄然绽开,一大一小,两朵相映成趣。
她噘噘嘴巴,衔玉自觉把脸蛋凑过去,“吧唧”一声响。
嗯,没有雄黄味儿。
——唉,丫丫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那档子事。他现在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找不到机会提出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