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嘴边恭喜的话还没出口,前一刻新生的喜悦便被逝去的悲伤所覆盖。
凌晨的黑夜中,这个苦命的女人来不及看一眼自己唯一的刚出生的儿子,便永远离开了。
带着大福晋薨逝这一消息的信件寄到康熙手中时,大军正驻扎在风景宜人,气候适宜的图拉河附近休养生息,并进行了一次小型的庆贺,让在冰天雪地中受了许多苦累的将士们都饱餐了一顿。
送信的士兵将信呈上来,康熙坐在营帐上首铺了虎皮的宽大龙椅上,众阿哥和将帅各自分坐两边。
康熙哈哈笑着拆开信件:“不知这次宫里头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啊!”
胤禔和胤祉从信进帐开始眼睛就粘在了上面,无外乎往常胤礽送来的信中都会或多或少提到他们怀着身孕的福晋,可以说很贴心了。因此,在这军中无数孤寂的日子他们最期待的都是京城来信。
眼巴巴盯了一会儿,胤禔最先忍不住扬声道:“皇阿玛,信中可有说到婉柔?”
众人顿时爆发一阵哄笑,大阿哥全当没听到,胤祉饮了杯酒,摸摸鼻子,虽然没有大阿哥那么不拘小节却也双眼晶亮的看向康熙。
康熙气笑了:“你们俩,上战场都没现在积极。”
说完低头展信看起来,前面还带着笑,到最后眉头突然一皱,一直盯着他看的胤禔和胤祉自然察觉了,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康熙将信折起来塞进胸前的暗袋,看向胤禔:“是老大媳妇儿,太子说前些时候见了红。”
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旁人也许不清楚,但在场的阿哥们都知道,大福晋是个药罐子的身体。
胤禔立刻惊得站了起来,失声:“什么!那……那婉柔她……”
“别慌别慌。”康熙将手向下压了压,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你媳妇儿身体不好你也清楚,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你儿子好好的在京城等你这个爹回去呢。”
“儿……儿子?”胤禔刚受了一通惊吓,如今又被惊喜砸了个晕头转向,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我……我儿子?”
康熙笑骂:“不是你儿子难道是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