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砌的得体仪容霎时便崩塌了,觉罗氏眼眶一红,哽咽道:“额娘的婴婴,真叫额娘日思夜想都想不够。”
“额娘莫哭,女儿一切都很好。”榕英总算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伸手为她拭泪。
觉罗氏忙用帕子按按眼角,对着她笑:“你看我真是,好端端的偏惹你哭,回头伤了眼真是罪过了。”
母女俩许久不曾相见,说了好些体己话才稍稍缓和了初时的激动心情。
“额娘怎会在这里?”榕英突然反应过来。
“自是得了恩典递了牌子,太子爷亲自去给你求来的。”觉罗氏欣慰道,如今看来太子爷对婴婴仍旧一如既往,作为过来人,她自然能看得出来,自己这女儿在太子眼中有多少分量。
果然也只有他这般了解自己,榕英轻轻笑,“爷有心,回头女儿定会好生谢他。”
觉罗氏颔首:“是得谢,太子爷愿意看重你那是他的事,你万不可因此恃宠而骄,需得恪守本分,人情琐事都得打理好。”说完轻轻叹了一声,“臣妾说多了,娘娘莫要嫌烦。”
“不烦,女儿倒宁愿再被您烦上几回。”榕英靠过去微阖上眼,尽情的享受着母亲的关怀,至少这片刻她什么都不必想,只要静静让母亲唠叨就行。
觉罗氏抚摸着她的头发,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不必要的琐事,她知道不必说,婴婴也知道,但此刻,母女二人只是想有个话题,就像未嫁时那般相处着。
“额娘何时走?”
“半月后便走,府里头离不得我。”觉罗氏无奈轻声道,“来的时候枫英还吵着闹着要来看大姐姐呢。”
榕英想了想,微笑道:“枫英如今也有四岁了吧,都许久未见了,等她再大些额娘将她带进宫给我瞧瞧吧。”
觉罗氏点头,心中却想见了这一回,下一次又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福晋,主子醒了吗?药已经熬好了。”门外头是兰月的声音。
“端进来吧。”觉罗氏将手中仍握着的布巾放回铜盆里,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将榕英脑袋再垫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