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心中何等复杂念头,脸上还是得规规矩矩的笑。
几乎快到午膳,榕英才颤颤巍巍从被子里伸出只斑斑驳驳的手臂,叫兰月她们伺候自己起身,在听了何嬷嬷委婉的提醒后,榕英才知道昨晚上她夫妻二人动静闹得那般大,顿时就脸色爆红。
想起苏醒时掀开被子瞧见俩馒头指痕遍布,红肿刺痛,更是异常的羞人,榕英红着脸头顶冒着烟穿衣服,发现胸部不如昨日胀痛绷紧,心里头竟还有些窃喜和想要多次尝试的冲动。
无聊时便去逗逗自家小姑娘,小家伙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睡眠上,难得有几回能碰到她是清醒的,即便醒着很快也会又睡过去。
“乖宝~额娘的小山兔~”榕英满眼都是温柔,坐在摇篮边转动一只拨浪鼓发出清晰的咚咚声,小家伙便睁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何嬷嬷也爱怜的看着,闻言不禁失笑:“主子怎么这般称呼大格格?”
榕英抿嘴笑而不语,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女儿时误会下的称呼,想想还挺可爱,就私下里叫叫权做乳名了。
她的小小珊图里日后将会成长为那样美好而青春的少女,想想都令人期待又心酸,不论她是谁的女儿,从她肚子里生出来,那么她就是她的女儿。这也许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她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额娘,有生之年,必守护她的孩子平安成长。
小家伙有些困了,张开小嘴巴扯成小小的椭圆形,然后眨眨眼睛,眼皮有点往下耷拉。
榕英隔着小被子轻拍她胸口,一下一下轻缓带着节奏,最里面哼着柔和的音调,小家伙要睡时很乖,很快就沉睡过去,拱起小弧度的肚子起起伏伏,有意思极了。
当晚,胤礽钻入榕英房中企图猛虎扑食时,被榕英严肃的教育了。
毓庆宫北边最角落的地方,一个不算破败但绝对称不上好地方的旧院子里。
“格格,太子爷已经连着在太子妃房中歇了七日了,其余福晋格格房中一概没有踏足。”这是小李佳氏每日里吩咐流萤去打听的,她虽失宠到底还担着格格的名头,手里能用只有流萤和流雨,两个宫女行走还是不受限制的。
穿着陈旧的青灰色袍子,头发披散在脑后的小李佳氏侧卧在床边的卧榻上,她脸色十分的不健康,苍白中还透着青色,脸颊都有些凹陷了下去,左眉中间有一处缺口,脸上还残留着烫伤后的疤痕,这是当初没有得到医治的结果。
她曾经最引以为傲的脸蛋,毁了。
“瓜尔佳榕英。”小李佳氏喃喃的念出这个名字,美眸一寒怨毒浮现,“好个瓜尔佳氏,若不是她,我何以落得今日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