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不见了,眼前是白色的床单还有那萦绕在鼻间, 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刚刚是做梦……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的落差更大了, 原来那些伤痛都是真的。她潜意识里也想逃避这个现实, 所以梦到了。当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时, 她又开始难过了。
她抬头看着任顾还没清醒, 匆忙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
还好还有大半瓶, 太危险了,她怎么能睡着了?
她用力拍打了几下她的脸皮,打了镇定剂的任顾丝毫没有听见床前的动静。
常锦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刚微微亮。
她拿起床头任顾平日里在单位使用的青皮小水壶,打开漱了几口水。探身朝前细细看了他几眼。
耳廓旁的血迹, 她昨晚用碘酒帮他擦干净了。
耳膜穿孔了, 昨晚下半夜已经紧急动了修补手术, 脑部受到脑震荡, 没有积血。左眼视网膜破裂, 所幸黄斑没有裂孔,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鼻梁软骨拍出来有些微弯曲, 但影响不大,如果后续影响到呼吸,就要再次动手术。
医生昨晚的话还言犹在耳,他的情绪得稳住,只是因为脑子受到的脑震荡,目前存在记忆缺失。吕伟特意嘱咐他要谨遵医嘱,工作岗位命令不允许归位。
当时医生指着很多人询问,最后指向常锦礼的时候,“她是你的什么人?”
任顾还发肿的眼睛瞥向了常锦礼,嘶哑着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她是我妻子。”
医生又指着要求吕伟带来的这两年才入伍的新兵发问,“他又是谁?”
然而任顾却表示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