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眉眼冷着几乎要把纸团捻碎。
姜棠若因他欺骗闹上几天脾气,这点陈宴清是可以包容和骄纵的,然而她为了一个带“松香”的恩人,不理他,离家出走,甚至否认成亲后他对她的心意,写下和离书三字,请恕陈宴清无法接受。
这回陈宴清也有些生气了。
她简直……
简直是不可理喻。
姜棠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
暖暖的柔光照在身上,这一觉睡的并不如人意,说不上是因为闺房床太硬,还是因为晚间没人抱。
但不管什么都容不得她纠结。
姜棠揉揉肿胀的眼,又按按酸涩的小腹,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已经四月天了,外面一片鸟语花香,透过小开的窗户,依稀可以看见院子里摇晃的小秋千。
那是她五岁意外,父亲哄着不让她出门,特意扎的。
阿兄害怕绳子拉了她的手,特意领着粉竹几个丫鬟,用绒绳穿成黄花,绕在扶绳上一圈一圈,可以说在家里姜棠从来都是被护着的。
想起姜知白,姜棠又不免叹息一声,赶忙叫了粉竹进来给她梳洗。
姜棠自己踩了绣鞋,没吃饭就往姜知白那边赶。
进来的时候姜知白正趴在床上,因为疼痛几乎一夜未眠,丫鬟正给他眼消肿。
他听见脚步声眼皮微掀,抬眸看见姜棠又闭了回去。
姜棠知道他丢了脸,这回没嘲笑,接了丫鬟手里的鸡蛋,丫鬟们吐了一口气,趁机都端着东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