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行的脚步顿住,低头看着怀中烧得迷迷糊糊丝毫不见醒的苏漾。她掌心也热得不正常,紧紧贴在他耳廓上,明明自己那般害怕雷声,紧紧缩在他怀里,却依然固执地伸手捂着他的耳朵,同他反复呢喃安抚道:“这样不吵了。”
他眼底染上些许笑意,却在下一刻听清她喃喃着唤的“大师兄”时,瞬息凝结。
矮案上是她特意带到偏房的桂花糕。
过了这样久,依然有着清甜香气。
司景行眸色冷了一霎,将她抱去软榻扔下。
他抱着她转身那一刹,矮案上的那纸包桂花糕兀自燃起一团黑火,火焰大盛,桂花糕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黑灰,随风而散。
空中只余淡淡的焦糊味儿,哪还有半分桂花的香甜。
他乍一松手,苏漾皱了皱眉,哼唧了两声,自觉去找到他胳膊,死死抱住。
司景行看了她半晌,扣住她手腕脉门,源源不竭的灵力汇入她体内,助她消解着筋脉中四处奔逃的尸毒。
他一直以为她那大师兄是看走了眼,才会将她视作太阳。
他从第一回 见到她,便不能将她跟什么太阳联系到一处——她更像是蛰伏在一旁积聚力量,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反咬一口的小兽,张牙舞爪的,骨头硬得很。
有时候那一阵不顾一切的疯劲儿,甚至同他有几分相像。
直到方才那一刻,他才明白,她于她那大师兄,确实如那天上金乌一般,温暖明媚。而今这副样子,不过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