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线条分明,在黑袍映衬下显得近乎冷白的肤色并没有削弱力量感,反而显得愈发凌厉。
苏漾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松开手。
司景行慢条斯理看她一眼,抬手整好衣裳,“怎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手下人里有没有常带帷帽遮掩面容的?亦或是下巴这里,”她比划了一下,“长了一颗黑痣?”
司景行沉吟片刻,“没有。”
“哦。”她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住了下唇,没有出声。
她本以为他会走的,可他却忽而上前一步,两手撑在床榻上,身子便低下来,同她挨得极近,视线与她平齐,“还有什么想问的?”
苏漾避开他的视线,略有些不自然,还是问了出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那一眼,她看到他身上有无数道细密伤口——虽没什么血渍渗出,但也不是痊愈了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伤口上竟隐隐还有电光闪烁。
司景行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闻言微微一怔,站起身来,“没什么,小伤而已。”
他显然不想多说,脸色又同往常没什么区别,该是的确没什么大碍,苏漾便没再问。
他出了寝殿,苏漾才后知后觉嘴里仍留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她翻身下榻,去案几那儿想倒一盏热茶清口。
案几上的茶盏已经盛了一盏什么。魔宫寝殿设了结界,除却她和司景行,旁人是进不来的。于是她径直端起来试了一口,是刚好入口的温度,入口清甜,润过喉咙一路熨帖进肚,方才陷在梦中被邪气扰乱心绪导致的焦躁感被抚平下去,灵台一阵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