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秋还给他一百五十钱,道:“借钱生钱,多亏了成本足,才赚回来这许多钱。”
钟应忱也不推辞,收了道:“便是明日他来收钱,也是足够的了。”
“若你还要出门时,还记得把钱尽数带在身上。”池小秋翻出来自己的包袱:“咱们的东西还需藏得更密实一些。”
钟应忱有些稀罕:“你竟能惦记这些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池小秋小声道:“这两天,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第6章 蔑刀鱼饼
不过几日之间,风好似一下了和暖了,再也不是刀子逼人时的尖利,天亮的一天比一天早。
池小秋是让枝头的山雀给吵醒的,她捞了才买的木桶去河边打洗脸水,早上的太阳探着淡金面孔,让四羲书院的青山给挡了一半,河水还冷,扑到脸上的时候,池小秋打个冷战,彻底清醒了。
钟应忱一大早上便走了,他既签了契,便要画出几幅画来。池小秋现揪了柳条,编出一个半人高的筐子,河滩上捡了许多碎石压在里头。昨天晚上钟应忱跟她商量,要把这房子好好再修整一下,边角处再拿石头与芦草压一压,少漏些风。
池小秋在芦苇丛里找她的柳条鱼笼,竟比昨晚刚下的时候还多上一两只。
池小秋捞了一个起来,一看便知道是钟应忱新编的,他手艺活做得比她还好,出口往里收得精致,池小秋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鱼笼里多了几条与平时不一样的,条条体薄如纸,体型不大,课尾巴却见得如同刀口,池小秋便想着,除了日常要送出去的酥鱼,这几条刀鱼便专门做了给钟应忱尝鲜。
垒灶,抹料,腌鱼,烧炭,起糠火,做了两天,池小秋早就烂熟了,一边看着酥鱼的火候,一边想着要给钟应忱做些什么。
“毕剥”一声,好似是有柴火在烧,池小秋奇怪,炭已烧了,哪里来的声音呢。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这次更清晰了些,池小秋陡然转头,正是从芦席棚东面传来的。
池小秋霎时间警觉起来,她腿脚利落,只几步就跨了出去,到了棚东之时,正看见一片衣角飘过,灰麻布的裙子,刹那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