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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朵堆纱的牡丹花!呦——这也太贵了!能不能再饶上两个通草花?”

饶是这么热闹,大妹家门口来来去去,也没再出现另一个穿素的。

一直到货郎又摇着小鼓往村里去了,秀娘也没有出门来。

聚在一起的人群拿着自家买的东西互相插带炫耀片刻,咭咭咕咕一会子,又都慢慢散了。

钟应忱压着心里的焦急,又等了片刻,终于站起身来,打算把跟踪他的那两人唤出来。

正在这时,大妹在门口叫道:“谁见着范家的土哥儿了?谁看见了?谁看见土哥儿了?!!”

哗得一下,全乱了。

一个小孩的耳朵让大妹提溜在手里,他扯着嗓子嚎:“我怎么知道?我刚去看小秦哥的担子来着!”

“让你看着土哥!你看到哪里去了!”

一个一穿着月白衫子,只头上腰间扎着麻布的年轻女子踉跄出门来,两眼含泪,身子和声音一齐在抖:“土哥——土哥——”

她的心急如焚丝毫不作假,可刚挪动了身的钟应忱,却停住了脚步。

她的衣着实在太齐整了些,连头发也梳得好好的,一丝一丝抿上去的,丝毫不乱。

大家都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找,不提防有个七八岁女孩,拽着个满身泥点子的小男孩儿回来了。

“娘——我在柳树棵子后头找见他来!差点就淹进河里去了!”

那小孩不晓事,仍旧像钟应忱初见他时,那般笑嘻嘻得。

秀娘一见他时,脚只往前迈了一步,整个人便软倒在地,两眼无神,大口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