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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暗暗舒了口气,想起今天看见池小秋带着韩玉娘去吃宴席,便问:“你二姨怎么说?”

一提起这事,池小秋刚刚好转的心情一落千丈,她神色萎靡:“我费了一下午与她说,二姨甚话没回,只回了我两缸眼泪。”

哦,倒也不是甚话没说,她好歹还跟池小秋说了两句缘由:“你二姨夫原不是这样的,我刚嫁过去时,也待我好得很…”

池小秋恨不得抓了她的肩膀,把她摇醒,道一声:“你嫁过来已过了十几年了!是过当年的日子还是眼下的日子?!”

钟应忱问:“你是如何与你二姨说的?”

池小秋精神一振,将自己苦口婆心费劲口舌的说辞又跟他重复了一遍,涂家家境潦倒,婆婆刻薄,丈夫无能,用着二姨的钱养着小老婆,倒生了一双儿女,韩玉娘生了一双巧手,管着一家子吃食,却没见别人厚待上两分。

池小秋愤慨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二姨还有什么犹豫的?若是我,早就阉了他自个快活去!”

钟应忱眼皮一跳,见池小秋仍旧絮絮持着仗义之言,便止住她道:“你说了这许多,二姨可曾点头?”

池小秋眉毛一耷拉,看着可怜极了,怏怏道:“没有。”

“你捏错了她的脉门。”

池小秋不解:“难道自己过得好不好,她便不知么?”

“什么才是好?”

“自然是能自家做主。”

“那是你,你二姨可不是这般想。”钟应忱毫不留情道:“她已经惯了别人看她脸色过活,样样为别人着想,已经如此过了一辈子,你忽要这样逼着她要为自己过活,何尝不是在难为她。”

池小秋头一次听着这样说法,气鼓鼓道:“难道便看着不成?”

钟应忱反问:“为什么不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