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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哥也听出了他话里破绽,心也定气也闲:“若是客人疑心,便可往我们厨下转上一圈,用的油用的菜,可有不干净处,可有以次充好的,若是没有缘由便说这般话。”

他一笑:“那小人便要请了巡检司老爷来评评理,空口白牙诬告人可有什么法子来讨公道。”

他巴不得这人闹起来,能让旁人看看池小秋的厨房,那利落明亮干净劲儿,都认识这么久了,他没回到厨下,都怕手脚添下印儿来。

这还是池小秋第一次全程听见小齐哥跟人理论,不输曲湖木樨园里头一场大戏。

“这人也忒蠢了,我这肚里的词儿还有呢!”小齐哥握着一杯凉热正好的茶,一饮而尽:“多谢东家!”

池小秋摆手,朝连着院里的门指了指:“我可没这么仔细,还是惠姐姐再三赞了你,撤了我倒出来的冰酪,说刚说了话喝冷的伤风,不凉不热的白水才合口,扇了好一会呢!”

惠姐恰送了饭回来,不好意思:“谁倒的有什么要紧?哪用说这么多!”

小齐哥又要跟她道谢,惠姐一边避让,一边红了脸:“原不是大事,总该我们谢你,把那人支应走了。”

她将手上的碗碟放在后面,交由婆子去洗,手上忙了一会,终于犹犹豫豫蹭上去问:“开店时,这样的人很多么?”

她娘本是不想让她过来做这个活计,总在家里说:“你从小做过多少活计?一家子的碗也没动过几次。小秋那是正经生意,砸个盘子碗咱家还能赔得起,要是得罪了什么人,小秋这店还能开得下去?”

她见小齐哥有些讶异,脸更红了:“我不怕和人吵,就是怕说的不对,给东家添麻烦。”

“虽是对人要客气,也得是客人,熟惯的不需他开口,能送的就已经送了。要是找茬的,不和他对嘴,可该要的也得要,不免的就不能免,不然开了个口子,东家就难做。”

小齐哥将自己这两年斗智斗勇的经验尽数总结了,倾囊传授给她。

“要遇上泼脏水的,就得硬气,越是硬气,旁人越相信,有个什么就去请巡检司老爷来,咱们敢他还不敢呢!”

他能有这般底气,就是因为池小秋立身最直,他就敢将所有事情摊开来说。

可是这菜价便宜分量足的名声一传出来,还是扯了许多人往对面去。从外面看着,池家食铺仍旧生意兴隆客满店,可是只有每晚算账的小齐哥知道,来店的人减了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