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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手早已上前,掐了掐钟应忱的脸。

确实是一张面皮,皮囊合该是一个人。

池小秋点点头,有些无助。

现在,谁能告诉她,该怎么若无其事地,把这不听话的爪子,从他身上拿开?!

梅鹿竹飒飒作响,微风熏然,确是个好天气好辰光。

钟应忱怔了片刻,忽然笑了。

同他往日总是轻轻浅浅的笑不同,这一次,池小秋大概知晓了,什么是乍然春山,乍然晴岚。

钟应忱又往前探了探,弯着宛如画出的墨眉,笑问:“可要再捏捏看?”

池小秋不敢动,他便善解人意捏着她指头,又往自己脸上戳了戳。

“……!”

池小秋猛地一抽手,受惊一般睁着水沉沉的眼睛,往他这里匆匆一眼,立刻瞧见了几道红印子。

她做贼心虚,两只眼睛惊慌失措不知该落在哪里好,钟应忱眼看着她便要找借口走掉,忙清清嗓子,紧着想了个话题,将池小秋拉回来。

“这月我看了店里出息,当日银钱投得当真划算,这店开得极好。”

池小秋仍把眼瞥一边,结结巴巴:“是…挺…好的!”

钟应忱环顾了一圈雅致后院,这里确实让池小秋打理得得趣,她虽不懂造园,可池氏摆设风格自成一家。

紫藤架上垂着香炉古瓶样小花囊,都系柳枝蒲草芦苇变作,十分小巧,通草花染就的四时花卉错落有致,插在其中。桌上设了两层,都搁上便是酒桌,撤下一格变成棋桌。不过宽窄十几步的地方,总能在方寸处见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