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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一个磨墨,一个写字,各有各的事情,落在隔壁齐娘子眼里,又给齐编修添了一宗罪状。

齐编修本是一个再温雅不过的一个读书人,终于让齐娘子埋怨得忍不住了:“娘子,你一向贤良…”

齐娘子酸酸道:“可不是,我贤良了四五年,也从没得你帮过我一回。”

齐编修气哼哼地,这个钟应忱,自家这样怕老婆也就算了,还要开着窗子让别人看见,平白连累他下水。

“为夫我是将心思都放在修书之上!”

“编修修书,修撰便不用治史不成?”齐娘子绵里藏针。

她这会最后悔的就是听了娘的话,说什么妇人出了门子,便要一心伺候夫君,事事以他为先。

她倒是贤良过了头,可到头来把这丈夫惯得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倒是一套套大道理往她身上套。

再转念瞧瞧钟家娘子,过得这般潇洒,她待丈夫之心不比那钟娘子少上半分,凭什么要过这坐监的日子!

齐编修本是不想说人是非,这会让齐娘子一激,便也顾不得什么君子做派,气道:“为夫我便是考不得状元,也是名列二甲,这翰林榜上钦点入院的。也不曾像他,好好的国史不修,却偏想着同庶吉士一般,要去各部里观政,不是舍本逐末,钻营过头么!”

“观政?”

齐编修见齐娘子诧异,不由感受到了些微气平:“今日因他颂文青词做得好,圣上便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他竟奏请要入各部观政,可不是…”

他的修养让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字来,但心里却觉得,这钟修撰要不然便是自作聪明反埋了自己,要不然就是小心思太多。

开朝以来,翰林便是清贵之地,修书治史得览各朝得失,记录本朝实录得以终日窥得圣颜,他却非要往各部里头去钻。

自家娘子也不是无知妇人,此下听见此事,便可让她自此断了对那钟家有些钦慕的心思。

便背后说人也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