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摇头:“姑姑想错了,华浓想见殿下并非因为好奇,而是突然想起还有其他要事需面见殿下。”
林姑姑略有为难:“可今六礼已行了纳采、问名、纳吉之礼,过几日待殿下忙完府内的事便到纳征,届时世人都会知晓这桩天定姻缘。姑娘出嫁前哪能再见殿下,若传出去会叫人笑话的。真有什么想说的话,不妨写在信中,老奴替您捎带如何?”
信里岂能问清楚,燕妫心中已就某些事生出怀疑,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拉着姑姑的手:“不是华浓厚颜不知羞,实在是此事需当面解决了才好。还求姑姑替我安排。”
林姑姑见她哀求模样惹人怜惜,只得说要先问问歧王殿下可愿一见。言罢了,燕妫便送林姑姑出了门。待回房坐下,她蓦地头疼起来,脑海中浮现起出关那日做的噩梦——唐时若满身是血,拉着她的手叫她快走。
突然之间,一股恐惧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总听到旁人赞她聪慧,可只怕这一次她昏了头,做了最错误的抉择。
却说那热心肠的林姑姑,经半日相处越发喜爱晏家姑娘,又爱屋及乌不忍叫她失望,是以离了晏宅便回歧王府求见歧王帮她递话。求见时,歧王却正于书房与褚大人商议要事,她便只得先候在门外。
书房内,褚中天献上一对玉雕核桃后,满脸惭愧之色落座在旁。
歧王睇了睇那对精雕玉琢的好东西,转动着手中普普通通的揉手核桃,笑言:“舅父这是何意?”
褚中天叹口气,摆手无奈样:“老夫有事觍颜相求,还望殿下莫要笑话。”
歧王起身端起承盘,亲自将核桃还到褚中天面前:“舅父这是说哪里话。本王承蒙大恩,正不知该如何报此恩情,舅父但有难处只管说来,本王定当尽心竭力为舅父分忧。”
“唉……”褚中天又是沉沉一叹,好不懊恼,左右为难的样子令人忍不住忧他所忧,“殿下容禀。老夫有一女,今已二十有二,却迄今未能出嫁呀……”
歧王露出一丝惊讶:“舅父何等英雄,表姐岂会愁嫁,这又是何原因?”
褚中天:“说来也怪。你表姐刚出生不久,便有游方道人为她批命,竟说她命格过硬,将来克夫克子命犯天煞孤星。当时我与你舅母只当听了疯言疯语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她十四岁说亲,才发现事有不对。这!哎呀……”他说到这里,便气得捶腿。
歧王倒是好性子,和蔼相劝:“舅父莫急,请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