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掌门搬进这里来时,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把这个山洞装扮一番,有的喜华丽,便在洞里镶嵌上许多明珠;有的喜典雅,便将山洞凿得规规矩矩,还要摆上许多精致陈设;还有的比较另类,把这山洞当成自己的功绩陈列馆,在墙上挂满纪念品。
而容籍成为掌门的那天,他让人把洞里所有的东西都撤了,将山洞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山洞中间有一汪活水池,最边上容籍放了一张通体透亮的寒冰玉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摆设。
原本没觉得,外出这么多天再回来,容籍竟突然觉得这洞府里是有点空旷,还有点过分的安静。
他走到玉床边随意躺了上去,把手搭在额头上,袖口滑下后,裸|露的一部分手肘直接接触到散发着寒气的玉床,他却似毫无所觉。
心念毒这两天很安静,仿佛上次被他收拾完之后真的老实起来了,不再时时刻刻想着作妖。
但是越这样,就越可疑。
他闭上双眼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内府,发现那团黑色老老实实地沉睡在丹田之下,被自己的灵力隔绝在识海之外。
看上去乖的不行,是知道自己可以回来了?
容籍没有被心念毒的乖巧打动,躺在寒玉床上运转起了压制的功法。
几个时辰后,容籍坐起身,摸摸自己不再冰凉的胳膊,起身朝洞府外面走去。
解开洞府禁制的一刹那,透明的波纹在四周缓缓荡开消散,凌微山散发出一阵彩色的光芒,古老的钟声仿佛从天际传来——
“铛——”
随着清晨一起,这道钟声唤醒了尚未完全苏醒的凌微山。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掌门出关了。
关璇将唐青一院子里仅剩的二十坛百花醉全部扫进自己的储物空间,听到唐青一房间里的动静,赶紧趁对方走出院门前逃离作案现场;孙裔从一众古籍中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凌微峰的方向,然后便继续低头研究;各峰弟子听着钟声,纷纷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望着凌微峰露出了憧憬和崇拜的目光。
而天辰洞府门口,卓清玄看着从洞府中缓缓走出的黑袍青年。晨曦的阳光一点点照在他年轻精致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让人感觉到什么年轻人的活泼生动,只有来自于修真界大能的沉沉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