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唐恬看他双唇干得起皮, 用匙舀一点水,沿着唇缝滴一点进去。池青主双唇轻抿,将清水含入, 身子在被中细微地向内拱了拱,仍在深眠中。

唐恬放下帐子,问明浴房所在,自去洗漱更衣。一时换过衣裳出来,萧冲眼前一亮,“宫制的衣裳果然与众不同,连你都很能看了。”

唐恬无语,“竟听不出你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忽听院外接连犬声吠叫,唐恬大是惊奇,“中台官邸还养着狗?”提裙出去,一条金黄的幼犬正在院中撒欢,看见她立时发疯,接连起纵扑在唐恬身上。

“阿福?”唐恬欢喜道,“你怎么在这里?”

萧冲道,“中台让抱回来的。”

阿福久久不见唐恬,发了癫一样疯狂吠叫。唐恬五指一张,钳住狗嘴,低声喝斥,“闭嘴,大人在休息。”

厨房上了午饭,萧冲既不敢走远,又恐惊扰中台,便命摆在院中古柏下。唐恬一时兴起,命人温一壶酒,喊杨标一处同吃。

唐恬自己吃着饭,怀里抱着阿福,不时给狗嘴塞块肉。

正酒酣耳热时,侍人入内,给唐恬一封信。唐恬一伸手让阿福下地,自己拆开信封,内里一张白纸,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

纸上内容还不曾看,令牌倒是十分熟悉——正是她留给萧令的金令。

萧冲酒醒了一半,放下杯子,“是令哥?”

“不知。”唐恬放下金令去拿信纸,还不及展开,便听一个声音嘶哑道,“又要去哪?”

三人齐齐回头,池青主手扶门框立在门边。三个人喝得昏天黑地,居然一点响动也没听见。

唐恬掷下信纸,迎上前去,“大人怎么起来了?”走到身前才看清这人一身薄汗,摇摇欲坠的模样——虚成这样,还自己穿了缚腿,自己从里间走出来。

唐恬无语,真是好大能耐。

萧冲上前相扶。唐恬往内室取一领斗篷,出来时见池青主坐在树下躺椅上,萧冲和杨标整整齐齐立在一边罚站。

唐恬将斗篷同池青主穿好,问他,“大人要与我们一同吃饭吗?”

池青主不吱声,将金令拿在手中看了看,随手掷下,又去拿信纸。

唐恬伸手阻拦,“大人,这是我的信。”

池青主侧首看她。

唐恬不动。

萧冲忍不住叫一声,“唐恬,中台刚好一点,又来惹中台生气!”

唐恬一时动摇,复又坚定,“这是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