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不敢把这事和任何一个人说,尤其是安煜,甚至一看见他就想跑,把梦里的事和自己一起藏起来。
他害怕安煜发现自己的异常,然后以为他是个疯子,开始疏远他、讨厌他、甚至恶心他。
从小到大,萧溪习惯了有人陪伴,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孤独,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以前,萧溪有妈妈陪着,可人失踪以后,他被萧仁河放养了,诺大的老宅只有他和保姆,说话好像都能听到回音。
后来,陈芳兰住了进来,虽然她待萧溪很好,视为己出,但对于萧溪而言,妈妈只有一个,他可以同陈芳兰和平相处,却无法接受她取代妈妈的位置。
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无论是陈芳兰还是任何其的女人,萧溪都不会接受,宁可被孤独折磨。
只不过萧溪很绅士,没有把压力给到无辜的人,全都卸在了自己老爹身上。
但安煜的出现是个意外。
安煜见证了许多他丢脸时刻,虽然嘴上骂他但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嘲弄的表情,还总是不计前嫌的帮他。
每次和安煜待在一起,哪怕是不说话,仅仅是看着这个人,都会感到满足,静静陪伴有时胜过千言万语。
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弟弟,萧溪很珍惜,非常珍惜,他不想将人吓跑!
所以,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既要努力维护好现状,又要克制住自己不该有的冲动。
可萧溪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在面对安煜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这样的冲动,看见张飞扬那头猪只想一巴掌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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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萧溪照旧把“虚”字写在脸上,没精打采的走进班,按照惯例和安煜打了个招呼直接蔫成怂包,努力让自己和所有的同学一样,按部就班的交作业上课。
每节课萧溪都会抬头看老师,笔也在本子上刷刷的写。
但低头看,上面的内容和学习毫无关联,全是同一句话。
请克制住你想骚扰前桌的冲动!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台上的老师看萧溪两眼发直,冷哼了一声。
他拍了拍黑板:“萧溪,你上来解这道题。”
莫名中奖的萧溪笔下一顿,在本子上直挺挺拉出一条线。
他看了一眼老师,随即也冷哼了一声,一看就是张岩故意刁难他。
说来也巧,他们一班的数学老师,前两天上课不小心从讲台边缘踩空,八个月的孕肚摔早产了。
一时间整个班鸡飞狗跳,打120的,喊老师的,叫校医的,甚至还有胆大的学生当场研究起了接生。
好在学校旁边就是医院,送走的也快,得知母子平安,所有人才把心放下来。
不过这也导致一班换了数学老师,好死不死换成了张岩,就是那个和雷总在厕所交流的老师。
“快点,你要让全班同学都等你一个人吗?”张岩见萧溪坐着不动,催促着。
萧溪合上本子起身,默不作声的走向讲台,路过安煜听见一声轻轻的提醒,是答案。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萧溪带着惊讶拿起粉笔,按折一段后才开始看题。
“你要是做不出来就直接说,接下来好好听课。”张岩看了萧溪一眼,将不喜都刻在了脸上 :“别整天人坐在教室里,魂不知道飞哪去了,你要是这样还不如天天旷课呢。”
萧溪克制着自己把粉笔戳他嘴里的冲动:“您能闭嘴吗?打扰我看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