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单纯,以为将狼关在笼子里面,外面的世界便是安全的。
符水云石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了-股暖意。
她白幼无父无母,是村里的人将她收养,小时候,好心的婆婆阿婶会轮流黑颐她,待她长人,村长便找人给她单独盖了房屋来住。
虽然清寒孤独,可内心却也平静知足。
人们从不当她是外人,特别是萧丞,更是对她关怀备至。
萧丞为人耿直厚道,虽说小了符水云两岁,却不叫她宁姐姐,只道是宁姑娘。而符水云却也无心责怪,诚然一个宽容的大姐姐。
很多时候符水云下山回来,就会在J口不远处遇到恰巧路过的他。
三更半夜,他是在哪里弄来这么个铁笼子的呢,符水云心里想着,手中已开始用纱布包扎狼的伤口,纱布刚绕上它的腿,它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爆射,符水云吓了一跳,手中纱布抖落在地上,只见它龇开白森森的牙齿,发出咯略声响,嗓子里还呜呜的低吼着。
“我没有恶意”,符水云惊慌道,虽然她心里明白,它此时只是一张纸老虎,可还是忍不住害怕它突然暴起伤人,她面提防,一面检起纱布,在它面前比划了一下,温声说:“我在给你疗伤。”
这匹狼却毫无领情之意,符水云只有看着它白森森的牙,不知所措。
它桀骜至此,真是让人烦恼。
好在它只是挣扎了儿下,又沉沉睡去。
笼子太小,容易擦碰到伤口,符水云便找了张褥子铺在石桌上,她抬头看看天,担心半夜会下起雨,于是干脆把它搬进柴房,顺手将柴房的锁插上,打点好院中一切,又去烧了热水,浑身脏兮分的,当然要洗个热水澡。
这天夜里,符水云睡得点都不好。
她不是胡思乱想难以入睡,就是刚一睡着便被瞘梦惊醒。
于是她干脆坐起身来,在房间点上烛火,烛影扑朔,她脑海里断续的闪过狼人的身影,想着想着,她便产生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它到底是怎样长成狼人的呢
小时候曾听大人们吓唬小孩子,恶狼专门去咬不听话的孩子,如果被咬到,就会变成狼人。可是现在,她决计不会相信。
那会不会是因为,它的爹娘,一个是人,一个却是狼呢
这倒是有可能,可是符水云想象了一下人和狼生孩子的场面,顿觉浑身毛骨悚然。
忽然地,符水云心中一阵失落,人生一世,響如蜉蝣,在这浩瀚的尘世,苦守着短短的几载,却连身边的事物,都来不及石得清楚。
正寻思间,她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如果这个人在身边,一定能够告诉她明确的答案,她坚信。
这个人,便是她人生中第一位师傅,一位江湖游方郎中。
十一岁那年,村子里被种奇怪的传染病笼罩,好几个人都没能熬过去,人人病危待毙,曾有人出村去请大夫,可大夫们竞嫌路远山穷,怕村人拿不出诊金,更害怕沾染上这怪疾。
就在那段黑天黑地的岁月里,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途径千岁村,对村民施以药石,挽回了整村人的性命。
符水云叹服于这种神奇的力量,便缠着老人让他传授自己,老人仁心仁术,也是因为被她的真诚所感,便答应了下来。
老人不仅为她传道解惑,还为她起了一个正式的名字一宁素问。
一年之后,老人便离开了,他来去随心,无所落定,但毕竞,给了她一年的桃李时光。他让符水云记住医道,记住仁心。至于他,记得也好,忘记也好,总是要作古的。
想起这些,符水云不禁伤怀落泪,过了这许多年,师傅呀,您又是到了何方宁儿想要略尽孝心都无所起始,惟愿您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