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纳兰千钧方才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了那些姑娘给他花果的意思,不由羞了个大红脸,满怀的丰收顿时摔落在地,辘辘乱滚,花瓣飞扬,“我不娶亲,我也不挑姑娘!”
“哈哈,谁要你挑姑娘了!臭不要脸!”予疏狂噗嗤一声便大笑了起来,“你可真有意思!”
花叶纷飞里,白衣少年笑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将怀里的东西往旁边弟子身上一塞,拱手抱拳,气势雄雄:“在下秉玉山予疏狂,幸会!”
自此之后,纳兰千钧便与予疏狂结实,二人时常凑在一块儿豪饮。
予疏狂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将原本老老实实的纳兰千钧给带得上房揭瓦,法术没说切磋,赌场里如何摇骰子倒是给翻出了十个花儿来!
纳兰千钧时常笑着感慨说:“你我怎会如此相似?”
“……哪里,嗝,哪里相似?”予疏狂酩酊大醉,斜倚阑干,醉眼朦胧的望着夜间烟火,“要说俊俏风流,你比我……总归是差了一丢丢的。”
纳兰千钧说道:“我好看吗?其实以前从未有人说过我好看的。”
予疏狂骂他:“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这些天多少个姑娘直接掠过我去找你的?”
纳兰千钧淡淡笑了,他很喜欢如今的人间烟火,这里……与地府完全不同。
他望向星河璀璨的夜空,喃喃道:“除了你自小便很幸福之外,我们何处不同呢?全都一样父母恩爱,又是一方少主,修为高强,予疏狂,我们真的太像了。得友如此,此生幸甚。”
二人凑在一起鬼混是常态,直到某段时间,无论在郊外小亭,还是在城中酒肆,纳兰千钧都没找到那人的身影,他放心不下,便战战兢兢去了秉玉山拜见。
纳兰千钧原本忧心自己鬼族的身份被人识破,谁成想那看门弟子一见是他,便道:“原来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快快请进。”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玩世不恭的混帐东西见义勇为,与人打架,一时没打过,险些丢了性命,好在予疏狂福大命大,顺着河流一路飘到了拂梅门,被一个姑娘给救下了。
“唉,看来本少爷这是天命风流。”予疏狂啧啧道,“小鬼,你这么不解风情,想必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快乐了,你不知道,当时那姑娘在溪边浣纱,发现我重伤,险些急得哭出来了……”
纳兰千钧淡淡瞥了他一眼,说:“河面上忽然飘过来一个尸体,若是我,我也该吓得哭出来了。”
又过了段时间,予疏狂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在城外小亭寻到了纳兰千钧,满面兴奋地叫道:“小鬼!我订亲啦!哈哈哈我要娶媳妇儿啦!”
正小憩的纳兰千钧被惊醒,啐了一声:“……那点儿出息!”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予疏狂风风光光的娶了那日救他的姑娘,据说其在拂梅门只是个法力低微、性情怯懦的弟子,这一下子,便成了秉玉山的少夫人了。
纳兰千钧以为予疏狂会千挑万选,犹豫很久,谁知就这样烈火烹油似的爱上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