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本来是想伸手替她抹眼泪,温烟却避开他的触碰后退了一步。
就像是要和他划开距离。
这个认知让陆砚行心头一颤。
抬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几分,陆砚行眸光微暗,给出彼此几分钟的冷静时间。
最后,他到墙角拨通电话吩咐醉仙阁那边把他先前订好的菜打包送过来。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只能听见隐约的抽泣声。
陆砚行打完电话后就靠墙站着,脑内不断反思刚才的行为,就那么看着客厅中委屈寂然的身影,自己也不好受,心脏一阵阵抽疼。
明白这是两人的矛盾,旁人插手不了,只能任由着尴尬的气氛蔓延,最终还是商陆满用眼神给了佣人一个示意。
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长得慈眉善目,把做好的红烧鲫鱼端上桌,假意不知情去化解矛盾,朝着客厅中央站着的温烟走去,语气尽量柔和亲切:“孩子,婆婆给你做了好吃的鱼。”
这诱惑不了温烟,她现在没有吃的心思,也听不进任何劝诫的话,她要自己转过弯消化情绪。
商陆满看了看墙角沉默站着的那个,又看了看眼前固执倔强的这个,深重叹了口气。
别看陆砚行二十四了,感情经验几乎为零,在这方面处理起来简直像个孩子,再这么下去,这矛盾不仅解决不了,还可能会越来越深。
大抵也猜出了源头,商陆满准备直接点,放他们去过自己的世界,他去公司一趟,才有这个念头,刚想和温烟要解释一下时,温烟擦着他身子掠了过去。
直直扑向了他身后陆砚行的怀里,她头埋进他胸膛,手紧紧抓着他的西装,一言不发,只是气得身体发颤,是求和也是求安慰。
陆砚行接住她给的台阶,紧把她抱住,柔软溢满他心间。
如果刚才还觉得自己只是有错,那现在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一定程度来说,她们性格是相似的。
典型吃软不吃硬。
女孩子是用来哄的,他自己都干了什么混事,捞起温烟的手看了看,靠近手腕的地方有浅浅的指印,还有一点新出的淤青,他低头到耳边呢喃:“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三天都不要和你说话了,你也不可以拉我的手。”温烟说出自己惩罚的条件。
“好,你还可以罚我三天不许吃饭。”
听完这话,温烟摇了摇头:“不可以,怕你饿死,没人照顾我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生气?”
温烟终究是问出了今晚的疑问,她不知道陆砚行生气的点,她明明心里一直悠着和他吃饭的事,就准备撸会猫就回去了,顶多是忘了时间。
陆砚行看了眼身后,原本说不出口的骄傲瞬间被剥离的稀碎,嗓音暗哑,就这么直白不避讳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怕你和别人走,你不要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