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迅速拽回来,又抬头看向段若兰,话还没说出口,段若兰笑着说:“我也不吃,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
“哇……”温烟小小惊叹了声,嘴角抑制不住的偷笑。
“小凝,我走了之后,你哥他怎么过来的啊。”
吃一半的时候,温烟忽然这么问了一句,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段若兰身子僵硬,走到窗边把原本就已经开到最大的窗帘又扯了扯,佯装自己有事要离开,柔和地笑着:“小烟小凝,王嘉仪你们的王婶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我过去看看她啊,你们聊。”
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于陆砚行来说,犹如坠入深渊地狱,对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自己原本意气风发的孩子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关在不见阳光的房间里暗无天日度日,她那阵子不比他难熬,甚至是加倍的痛苦。
段若兰一点不想提起那段记忆。
但她也知道,温烟有权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生活,她总不能阻止着不让说。
“好,你去吧,妈,如果早的话,你要不先回去帮我看看小喃,那孩子淘气,爸身体也不好,我怕她在家闹腾。”陆意凝说。
“行……”段若兰说。
“小烟,那妈走了啊,早点出院,你那个小外甥女昨天晚上一直念叨你。”段若兰笑着。
“我想见她。”温烟越说越好奇。
“她这几天生病了,小孩子抵抗力差,就没把她带来医院,等过几天就带她来见你。”
一听这样,温烟立马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等我出院了,我再去见她。”
段若兰走之后,陆意凝才慢慢和她说起这三年发生的事。
她离开的第一年是最难过的坎儿,陆砚行有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放弃了正常人的生活和社交,张妈被遣散,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别墅不出门,经常一喝就是一整宿。
醒了喝,喝到醉,醉了就蒙头睡一大觉,经常醒来时还是半夜,几乎没有哪一刻是清醒的,就这样恶性循环,他自己也根本不愿意跳出那个圈子。
第一年几乎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来了。
后来倒是振作起来了,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每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空不出半分多余的时间。
只要一停下来,满脑子都是关于她的痕迹。
公司办公室的休息间成了他的常驻地,他很少回别墅,更不敢推开那扇到处都充满她生活气息的房门。
仿佛一推开门就会有一个穿仙女裙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冲着他笑,可能还会跳到他身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一口,然后以此作为条件提自己的小要求。
那一年,是公司发展最好的时期。
得奖时是他去代领的,微博也是他在经营,他开了一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甜品店,经常恍惚地盯着小喃在院子玩闹的身影,他不避讳提起「温烟」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