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干嘛呢!那已经不是我们的房子了!”向家福慌了,赶紧扯着父亲离开。
“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这怎么不是我们的房子了?当初我可是特意花了一百万来做这房子的!里边的沙发、电视、冰箱,每样电器我选的都是最贵最好的!”向伟达一把甩开向家福的手,质问道。
“你问我干嘛?问你自己啊?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的事,现在还欠着钱呢!”向家福也气红了眼,扔下这句话就加快了脚步。
向伟达在身后一边追赶一边追问,但向家福就是没有理他。
向伟达回头看看那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三层,心里越发没底儿了。
“回来了?你爸呢?”向母坐在瓦房前的门墩上,见到孙子回来了,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
“在后面。”向家福说完这句话,便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向父和向母也顾不上孙子,两人颤颤巍巍地往外走,想要接一接儿子。
“爸妈?”向伟达惊讶地看着面前头发几乎全白、面上皱纹深刻的两位老人,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喊着“我的儿子啊”,他肯定认不出这就是他的爹妈。
明明在进监狱的那一年还回家看过爸妈,当时他们穿着任诗文特意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向父手里拿着镶了金边的烟杆子,向母脖子上戴着金首饰,看着富富贵贵,跟B市的老先生老太太没两样。
怎么就这几年,他们就老成这个样子了?
“伟达,你听妈一身劝,跟诗文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然后你们复婚。”向母抓过儿子的手,眼里全是深切的期盼。
“你妈说得对,咱们家可容不下离婚这种事情!”向父严肃说道。
这种生活,没有钱,没有奉承,只有下地,只有省吃俭用,只有指指点点。这让人怎么过下去?反正向父向母实在是受不了了,曾经他们是村子里最受尊敬的老辈,连大队书记见了他们都要喊一声向大爷向大妈。而现在呢,新房子被别人占了,家里没有钱了,这个年纪了还要下地干活。
向伟达顾不上父母想些什么,他指着远处那幢曾经属于他的小三层问道:“爸妈,我们的房子怎么变成别人的了?”
向父还没出声,向母便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这混小子,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把家里的钱都赔光了!”
“怎么会呢?我每一年都给三十万家里做生活费,逢年过节诗文又会给你们打钱,你们应该存下不少的啊!当时打官司是要赔钱,可我也就问你们要了一百二十万,你们不是有存款吗?用得着把房子卖出去吗?”向伟达皱着眉头问道。
“混小子,你给钱我们做生活费,自然是被我们花光了啊!”向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有点心虚。他和老婆子在乡下,每年居然也把三十万给花完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平时喜欢摸摸麻将打打牌,还不是老婆子迷上去城里玩,每回都花不少钱,还说怕什么,花光了就跟儿子要就行。谁能想到儿子突然就离婚,大金库飞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