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交待鹿清阳,好生照料他大师兄,研究治疗之法,他自己去找灵药给他温养身体,延长寿命,以期找到医治之法。
可惜玉泉最后还是走失了。他这些年已经找了不少好药,想出来几个治疗的法子,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找到他,试试能不能医好他。
不管如何,今天看见他无事,就算被他质问到了脸上,李苍梧也觉得,熟悉的大徒弟回来了,一点没变,总是件好事。
恨便恨吧,他如今娇妻在侧,娇儿长成,也从不后悔娶了文绣。只是对这大徒弟,终究是想起来心上抽痛,终不能了无缺憾。
祁玉泉昏昏沉沉,对外界一无所知,却有无数片段浮了上来,头针刺般的痛,身上仿佛有火在烧。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一睁眼,茫然看着帐顶,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眼前扑来一张面孔,平时圆圆笑时弯弯的眼睛,原来哭起来会肿成这样细细小小。
陆玖不敢压到他,只趴在床头,哽咽半晌,最后抓着他边哭边说:“祁大哥,你吓死我了。”
祁玉泉拍了拍她的手,想坐起来,被她死死按住不许动,只得躺着,微微喘着气:“没事了。”他身上无力,似乎还有些发烧。
他废了修为,但身体底子还在,浑噩无知时又吃了李苍梧找来的不少灵药,所以在丹田受损的情况下无知无识地流浪了几十年,居然不曾死去,连样貌都没怎么变化。
只是毕竟积下了不少暗伤旧疾,兼着苏醒之后想到旧事,郁结在胸,不得开怀。那日一受刺激,一口血喷出,各种隐患爆发,人就彻底不成了。
好在曲勋及时赶到,给他护住心脉,稳住伤病,又给了丹药。这些天,药物先温养了他的身体,接着将旧疾激发,最后重新调养,他烧了又退,退了又烧,血也吐了不少,这两天才渐渐稳定下来,乃至苏醒。
可将陆玖吓得不轻,没日没夜地守在一边,人都瘦了一圈,更是打个盹都梦见他死了,一下惊醒,忍不住掉点眼泪,虽不曾大哭,一天天下来,眼睛肿了就没消下去。
桔子也将前爪搭上床,可怜兮兮地:“喵。”
她最近都只有罐头吃。虽然好吃,可也不能天天吃呀。老三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小九才会笑,我才会有好吃的。
祁玉泉刚从反复的旧事碎片所组的梦境中醒来,满心的寒意,此时见了这一人一猫,却又生出几分柔情。
他揉了揉猫头,温言道:“我已经好了,你去睡上一觉,看眼睛都肿了。”
陆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走,你还发烧呢,我要陪你睡。”这病凶猛,又吃着曲勋给的药,她虽然有易大叔那儿换来的药,可不知道是否对症,或者药性相冲,也只敢在高烧时给他吃一颗退烧药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