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东西,给了便是给了,还由得你要不要?”
“强人所难,不是君子行径”
“你那只眼瞧出本尊是君子的?”
就是吵不过这等不要脸的。
为免这祖宗一个不高兴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她叹了口气,只得暂且将此事搁置一边,容后再议。
她低下头,打算先清理一下伤口,可惜满手的血,碰哪儿都脏。
这一身听闻能避火避尘的白袍算是毁得差不多了,分不清哪儿是她的血,哪儿是三青鸟留下的。
她坐在那山石上,因着腿短,脚都有些够不着地,转个身子便险些摔下去。
重黎冷笑一声:“让你去抱那三青鸟。”
云渺渺有些挫败,抬起头来望着他,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您会用净水咒么?”
诚然她也很想自己解决,但她这灵根,除了火系的法术,别的一概学不成,饶是最为简单的净水咒,也能在她手里噗地一声化为雾水。
“本尊为何要会仙门法术,荒唐!”他没好气地瞪了过来。
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去找师兄帮个忙。”
她作势便要去寻步清风,还没等迈出一步,就被魔尊瞪得又收回了腿。
“找什么师兄!就你们天虞山事儿多,一个小法术非得起个名儿。”他随手掐了个诀儿,便将她一身的血污都去了个干净。
雪白的袍子,焕然一新。
她着实吃了一惊,又瞧见他扬起了眉,登时心领神会。
“很厉害。”
果不其然,在她夸完之后,他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这祖宗好像还挺好懂的。
她吸了吸鼻子,埋头给自己上药。
之前在洞窟中弄得浑身是伤,到底还是有几处不便的,瞧着她挣扎了数回仍不得其法,脖子都要扭断了似的,重黎一脸鄙夷地从她手中夺过药瓶。
“胳膊伸出来。”
“诶?”
他眼一瞪:“怂就罢了,如今蠢到人话都听不懂了?”
闻言,她只得战战兢兢地将胳膊抬了起来,撩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满是鞭痕的手臂。
细瘦的腕子,他总觉得自己两根手指就能包一圈还得往回绕。
啧,天虞山这么穷的吗?把弟子养得皮包骨头的,还不如崇吾宫几个下人来得白胖。
他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处,记得霓旌说过,凡人受伤都是这么抹药的,就是得好些日子才会结疤。
麻烦得很,他从来都是晾着不管也能好的。
“嘶”小心翼翼抽气的声音。
他停了一下:“这么疼?”
这还没使劲儿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