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下来!还去不去极北之地了?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地方可不像人间,终年冰封,晚些去我可不保证你那救命恩人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重黎皱了皱眉,终于从树上跳了下来:“你有法子在极北之地寻到余鸢的下落。”
颍川唔了一唔:“法子倒是有”
话音未落,重黎冷不丁瞧见他身后的山坡上,伏着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尾巴都没藏住,在矮草堆里呼呼地晃。
生怕他瞎了似的。
他随手抄起一块小石头丢过去。
“出来!”
那团毛茸茸瑟缩了一下,吓得三条尾巴都竖了起来,从山坡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一颗小脑袋,琥珀色的狐狸眼犹犹豫豫地朝他望。
重黎嘴角一抽:“你把她带来作甚?”
拖家带口,当他们是去极北之地踏青吗!
颍川示意他别这么激动,招了招手,让莳萝过来,近前便敲了下她的头。
“不是让你好好学化形之术吗,尾巴都露出来了。”
莳萝委委屈屈地捂着脑袋,小声嘀咕,“我藏了呀,还不是尾巴太大了,只藏住一半么”
颍川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转而对重黎解释:“莳萝年纪虽小,灵力却极强,对气息的感知可在你之上,我这个做爹的都时常自愧弗如,此去极北之地,带上她一是为寻你那恩人的下落,二是我也带她见见世面。”
看着贴在他身旁笑嘻嘻的小丫头,重黎哼了一声。
“你最近这么闲?”
他本以为今日最多等到一张地图。
“少了一桩事,自是清闲不少。”颍川拍了拍自家宝贝闺女的头。
闻言,重黎面露困惑。
“诶?你没听说?”颍川眉一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东海那位小殿下,近来似是病愈,生龙活虎的,已经用不着再服蠪蛭血了。”
一片混沌中,隐约传来了呼唤。
一声接一声,急迫万分。
云渺渺只感到自己的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费了好大劲儿才得以睁开。
明亮的光仿佛一根针,在瞬息间刺入她的眼。
胳膊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疼,动一下,都像是将全身的骨头置于铁板上狠狠碾了一回。
她终于适应了殿中的光亮,才发现一夜已过,窗外的日头,已经升得很高了。
镜鸾守在她床边,轻声唤了句“主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耳边穿来孟逢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