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中人?你——?”陵光面露诧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说极为微弱,的确觉察到了些许灵气。
但,绝不止于此。
仙门中掩藏自身灵气的法宝有不少,皆是随身可携的小物件儿,此人身上若真带着,便也只有……
“既是修道者,当是磊落之人,公子何故一直戴着鬼面具?”
她开门见山地戳中他的痛脚,这是陆君陈不曾料到的,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难以启齿。
“……实不相瞒,因一些不得已的缘由,我在躲避追杀,戴着这张鬼面具,是为掩藏自身气息的,姑娘难不成觉得我可疑?”
“你自己不觉得吗?”陵光狐疑地反问。
她思忖片刻,叹了口气:“既然同路,你跟我一起走也并无不可。”
闻言,陆君陈眼底一亮。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须得同你说清楚,跟着我走可没什么好事,会遇上什么妖兽都是可能的。”
她的血肉对于附近妖兽而言,无异于饕餮大餐,一路东行,只怕会引来不少“亡命之徒”。
虽说避开那些孽障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因为没从她这得到“好处”而令其起了杀心,转而对付沿途的城池村落反倒更糟。
带上这小子,也是担心他一根筋轴住,自己偷摸着跟上来,与其总要留心他的状况,不如一开始就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陆君陈笑了笑:“不妨事,我亦会些斩妖除魔的手段,绝不拖姑娘后腿。”
“……”这人想的跟她完全不在一处啊。
眼下天色尚早,离城后能赶一段路,经过摊头时陵光忽然想起凡人一日下来还是要吃饭的,还是去置办了些干粮再上路。
二人正欲出城,后头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
虽没能叫出他俩的名讳,但那架势,是来寻他们的没错了。
余蕴快马从城南追到城东,马还没站稳,他已翻身跃下,单瞧这身手的确不错。
倘若他的头发没有被马上迎风而来时掀得跟春风吹又生的草堆似的,倒也称得上潇洒利落了。
“余公子?”陆君陈抱着干粮,有些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落在余家啊。
余蕴像是压根没看见他似的,越过他径直走到陵光面前。
陵光愣了愣,却也没避开,怔忡地望着他。
“这些姑娘拿着!”余蕴兴冲冲地将怀里的一包东西塞到她怀里。
陵光着实没想到他还追上来了,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包袱,拆开看了眼,竟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这些是……什么?”
余蕴对于她的尴尬浑然未觉,以为她真不认得包袱里的东西,如数家珍似的地同她讲哪些是开了光的佛珠,哪些是庙里求得平安符,哪些又是辟邪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