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努力喝新奶的赵宝瑟也转过头去。
她曾也听过这位九黎丹王的名字,九黎作为三宗中最神秘的一支,九黎的修行在某种程度更倾向于修术,向来和浮屠与道宗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偶尔会派人参加三宗的会谈,在三宗的大宗师席位上留下一两个虚席保留发言权,其他时间从来不参与修仙界的事物。
而这位新任的九黎丹王显然和他的前任们观点不太一致,甚至连十年前的空桑试学他也曾有意向派人参加。
丹王进来,环顾一圈,先问:“阿幼朵呢。”他在问黎清瑶。
金秀嬷嬷行礼回答:“小姐不曾来青木镇。”
丹王道:“都是你们惯坏了她,让她愈发骄纵任性,如今连婚姻之事也敢如此随意。”
几位嬷嬷立刻跪地。
“是我等不好。请丹王责罚。”
“若是责罚你们有用,我何须亲自来一趟。”
丹王说着,目光被坐在木桌上的小宝瑟吸引,他歪头看了小宝瑟一眼,粉雕玉琢的婴儿在他的注视下不但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哇哇哭起来,反而咧嘴乖巧一笑。
他也笑了笑。
“这是谁的孩子?”丹王问。
几个嬷嬷跪在地上,金秀嬷嬷抬头回答:“是老仆在门口捡的。”
丹王低头看她一眼:“为了一个捡来的孩子,便关门谢客?”
银秀等几个手微微颤抖,金秀面色如常:“老仆只看这孩子生得极好,不像是个寻常的孩子,就想先将她抱回看看。”
丹王又回头看小宝瑟,小宝瑟嘴唇上一层薄薄的牛奶,一张笑脸,裙袄裹着到她的脖子,看起来像个陶瓷娃娃,可爱极了。
她身旁堆了好几个碗,半罐子羊奶都快见底了。
“这看见我没有哭的孩子,她是第二个。”
金秀没敢接话,第一个便是丹王最小的女儿,黎清瑶。
一滴奶顺着小宝瑟的下巴溜进了脖子。
丹王忽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去拉小宝瑟裹着的裙衫,银秀等见状一颗心瞬间到了嗓子眼,差点便要叫出声来。
方才一直说话,并没有将小宝瑟脖子上那串黎清瑶的璎珞摘下来。
若是此刻被发现,只怕不止小婴儿,连她们性命也不保。
但此刻丹王动手,其他谁人敢说话,金秀额头渗出冷汗,仍然保持回话的姿势。
那围裙裹得匆忙,很快便被丹王扯下些许,他粗糙的手指按住小宝瑟细嫩的脖子,试探着捏了捏,缓缓收力,小宝瑟立刻伸出了舌头,然后咯咯笑起来,奶香奶香,肉唧唧的模样,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丹王,黑黑的瞳孔里面全是简单的笑意。
丹王的手指终究顿住,收回来的瞬间,还是在那细嫩的脖子上留下了两根淡淡的指印。
金秀等顿时松了口气,又有点意外,赵宝瑟脖子上的璎珞不见了。
也幸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