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知道是谁, 但真正看到来人模样,她还是顿了一下。
“怎么, 这回又找到了好笼子?却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撸了撸袖子,摆出一副鹿死谁手的架势,就在他微微退后的一秒,赵宝瑟嘴角一勾,整个人向反向身后的门而去。
虽然都一样不想被人看见, 但封回应该是更不想被看见的一个,她从这里出去了,他难道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抓她不成?
主意是好主意。
但是没成功。
身后的门没能成功打开,被他牢牢按住了门扉。这向内开的门就是碍事。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他用密音道,唇上被她的指甲化了一道伤,“我也不想伤害你。”
赵宝瑟听着这话,看着自己脱臼又复位的胳膊和淤青的手腕陷入了沉默。
而他说什么根本不重要了,比起他的话,更大的冲击是从他刚刚松开的手掌和身体上传递出来的情绪。
那样绵密而柔软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敌意,有的,全是……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她向后一步,背靠上了门扉,却没有安下心,他的存在本身就让她无法安心,她只是随便问了这么一句。
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她抬头的时候他唇角的笑意正缓缓淡去。
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他是何等人物,连如今的她方才都没能觉察他的存在,他看穿她的矫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能看穿她现在的状态的话。
“没想到你如今的修为竟然在乾元境化神之上。”她忍不住有些暗戳戳嫉妒,这多了十年修行就是不一样。
又有些奇怪,他这样的境界,当初第一次在媵城见面为何会带伤,放眼整个修仙界,又是谁能伤到他。
“瑟瑟。”
因为双方都是默契的密音,那话音响起来时几乎如同在耳边低语,距离格外近。
她此刻背靠门扉,他站在她面前,微明的光将他莹白面孔每一缕细小的细节都昭映出来,她几乎无法控制心跳缓缓加快。
……太近了。
她伸手按住他胸~口想要推动他,但甫一动手,便猛然一愣,她难以置信抬头。
如果第一次的时候她还可以忽略当做是出错了。
但这一次,却是无比清楚。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猝然似困境的兽。
而那靠近心脏的位置,深沉的情绪如同一片泛滥的赤洪,在盛夏的雨季汹涌奔流被禁锢于狭窄的溪涧;如地底的岩流被束于脆弱的地底,这些无比压抑的渴望几乎如同怨念一般执拗,扑面而来,摧毁她所有的逃避。
赵宝瑟如同被火烫了一下,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