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回只是看了它一样。
“看也没用。”
白疏不解。什么叫看也没用。
后来它知道,什么叫看也没用——就算它突破自己的修行炼化变成了人的样子,它也始终是妖。
而妖和人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后代。
就像一棵花不能和一棵蘑菇在一起。猫和狗不能在一起。
他们之间是有壁垒的。
这种壁垒,叫非我族类, 也叫,子嗣。
(好吧,就是生殖隔离)
但白疏始终不相信。
但在媵城十余年,花间道间醉生梦死,他下属的所有魔族、妖族和人族,并没有一个成功的。即使用禁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族修士、那些娇软可人的美人,无论男女,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例子。
~*
夜风凉凉,吹动熄灭的炭火。
温酒的炭火灰变成了陈旧的颜色。此时已是三天之后。
白疏因那杯浓缩后的酒水后足足睡了三天。醒来以后,脖子凉飕飕,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那一头齐脚踝的乌黑长发全数没有了。
白兽的毛发蕴藏着无比珍贵的灵力,能瞬间充盈修士们现在干枯的气海和灵脉。虽然效果比起他的血肉来说可能稍微差点,但也是现在整个修仙界为之疯狂的存在。
只可惜,平时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谁有能力靠近他。
“主人……”
白疏突然想起什么,僵硬着伸手摸了摸脸。
果然,能做初一的人,绝对也会做十五。这才是赵宝瑟一贯的风格。
他脸上的眉毛也没有了。
眼睫毛还在。
——要不是怕眼睫毛扯时候弄醒他,恐怕也是不保的。
现在还有机会靠近他并且用这个法子从他身上拿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白疏缓缓站起来,转动僵硬的脖颈,酒杯就在他前面,看起来他喝醉之后,为了保险,赵宝瑟还额外喂了他一些。
额头有宿醉后的痛,他按着额头站起来,他的手极白,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指甲透着莹白的光。那是一种只看便觉得透心的凉。
长身玉立的俊美少年,因为仅仅到了下巴的短发,更多了几分孩童般可爱。
他现在需要一个大夫。还需要一根绳子。
~*
赵宝瑟骑了一匹灰扑扑的骡子,换了男装,将脸涂上灰,骡子上搭拉上两筐咸鱼,若有似无的臭味正好遮掩住她身上的味道。
真是要命。
不知道为什么,自空桑山大爆以来,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开始隐隐有些发臭,这臭味淡淡的,若有似无,混合着尸臭、草木臭,又夹杂一些酒香,味道不浓,但极为上头。
赵宝瑟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便弄了两筐咸鱼做掩护。
一路倒也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