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淡淡的慵懒和一丝发觉他打探的目光后的狡黠。
言渊闲雅地品着茶,不动声色地听着连越继续喋喋不休的与小月鸟说话。
连越将他这个小舅子当自己人,一般的事从不避讳他。
关于池音的事他多少也有些耳闻,加上天界那位年轻英俊的天帝的八卦一贯在三界中传得快,他大概也猜出了八丨九分的内情。
天上那位三界之主总是端着一副无情无欲不容旁人忤逆半分的面孔,也不知这小月鸟到底是生了多大的胆子,说和离便敢单方面毁弃仙契。
不过这小月鸟的胆子一贯是大的。
言渊又低头抿了一口茶,想起当初他来为姐姐送嫁时,偶然在入谷的隐蔽处发现了这只小月鸟,捏着诀变了好几次才变出个人形,就探头探脑地想混在来往的凤族宾客中溜出望月谷去。
当时他正被这繁琐的婚宴闹的无聊,便起了兴致,故意现身吓她。
可不想小姑娘模样的小月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往他手里塞了一枚月灵果,把细细的手指贴在他的唇上嘘了一声,笑嘻嘻地对他说了一句:“吃了我的果子,就不准告发我哦。”然后就一溜烟的混在人群中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反正送完了亲,后面也没他什么事,他便隐了身形,跟着她到了人间。
她倒是一派天真,见什么都稀奇,直到走到一个说书的茶肆,她便一下子就被说书人口中精彩的捉妖故事给迷住了,一直听到日落西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还给那说书的小老头留了一枚月灵果,后来那小老头吃了仙果成了仙做了一方小土地的事自是后话。
他一路跟着她回望月谷,看着她带着用月灵果换回来的谷子精,毫不心虚的混进宾客席……
“听说言渊少主是被魔尊留下的魔器所伤,如今可无大碍了?”池音突然将话题引到了言渊的身上,双目若清泉一般盈盈望着他。
“什么言渊少主,都是自家人,你叫他阿渊便是了。”连越笑道。
言渊也颇有风度地点头:“姐夫说的有理,谢谢池音姑娘关心,得素玄大人妙手,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残留了些魔气未除。”
“既然都是自家人,阿渊也无需这般客气,以后叫我阿音就行。”池音笑着握起茶壶给他续了些茶水,似不经意地问道,“阿渊现在所居何处?”
素玄大人不喜欢与人接触,自不会让言渊留宿,言渊自然只能住在连越府上。
果然言渊答道:“眼下在姐夫府上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