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池音又因前日清怀要得太过,而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她起身后,看到清怀不在殿内,不知为何竟感到松了一口气。的确,在那个方面她与清怀十分合契,但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她觉得她与清怀能说的话却变少了不少。
或者说,是她自己变了,好像变得不太喜欢与清怀说心里话了,甚至有时候清怀与她说话,她也会心不在焉地走神。
她独自坐在门外的廊下,靠着冰凉的玉柱,望着云韶峰外涌动的浮云。见那浮云被风吹散,心中竟起了一个念头——她对清怀的感情是不是也如这浮云一般,早已被时日磨淡了呢?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耳边突然响起清怀的声音,池音吓了一跳,却因为心虚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道:“没什么。”
清怀将她抱起,往殿内走,边走边道:“阿音,今日宗门的长老们问我,打算什么时候与你成亲。”
“成亲?”池音揽着清怀脖颈的手顿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觉得也是时候了。”清怀垂下眼望着她,“阿音,你觉得呢?”
“我吗?”池音就想拒绝,但看着清怀期待的目光,这话便噎在了喉咙里,但是让她答应又违背了她的本心,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下意识地就吻了清怀一下,笑道,“我觉得我们这般也很好。”
然后她便又主动吻上了清怀的唇,全然没有留给他半点思考的时间。
池音的主动,让他难以抗拒,他的呼吸微沉,眼中也染上了无法克制的红。
……
一不小心,就做得太过火了一些,即便池音满腹心事,她还是睡到了午夜才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在殿中明珠的柔和的光下,看着身边的熟睡的男子。
不得不说清怀生的极好,精致却又坚毅的眉眼轮廓,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画中之人。
只可惜,再精致的面孔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是的,在听到清怀说出成亲二字时,池音突然意识到她是腻了,现在她还贪恋的不过是温存时的那点情动和愉悦罢了。
她轻轻叹气,望着清怀的脸,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在清怀身上施了一重安神咒。然后披衣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变出笔墨纸砚,提笔写下一封断情的信。
她也想当面与清怀说清楚,可她也知道,一旦对上了他的眼神,她必然又会心软。
但这种事,当断还是得断,不断反受其乱。
写完信之后,她回眸望了清怀一眼,叹了口气,就化为一道轻烟飞出了殿外。